“这是为何?漠北今岁草料不敷,上月犯边固然被打了归去,但是他们若不想饿死就只能到大齐边疆劫掠,这批漕粮若出了题目,不但明元帝大怒,函城关如果破了……”
“师弟……”那人闻言又要覆上善见的身子,却被善见推开,“我累了,主持师兄,你明日可还要带元夫人求子。”
梁澄内心划过一丝讨厌,善见身为寺院执事,职位颇高,那被他叫做师兄的人,想来在寺院中也担负要职。而这两人,不提同为男人,身为削发之人,竟然在菩萨面前行这等淫.秽之事,实在是过分放浪形骸了,清楚是两个邪僧,这等轻渎佛祖的事情,按法该当交由僧录司措置。
“不消,到时只怕打草惊蛇,且看他们知否真的只是借住一宿。”那师兄略作思忖,又道:“仓廪处再多派些人手,下一批漕粮再过一日便到泗州中转,以后运往漠北函城关,四皇子让我们往内里做些手脚。”
两人又是勾缠一番,这才清算拜别,善见临走前,目光状似随便地扫过上方,拢起僧衣,施施然地走了。
“师弟这般说,我但是要妒忌了。”
梁澄眸光一冷,他必然要禁止四皇子的行动,他抬开端,正要开口,就听一念叨:“师弟要做甚么我晓得,师兄会帮你。”
梁澄凝眉略作思虑,便同意了一念的建议,毕竟这一探查就不知要滞留多久,何况别人手不敷,还是让娘舅派人来比较合适。
函城关本来由他娘舅驻守,娘舅回京述职,所留皆是亲信,函城关还是铁桶一个,突厥不敢随便犯边,但如果军粮出了题目……
而被揉.捏的人当即收回一声委宛的呻.吟,饶是梁澄早已晓得分桃断袖之事,此时也不由眉头紧皱。
梁澄心头一怔,一念所言,恰是指他固然于武道上破障进境,却还未真正得真如之空明,佛言人间统统皆是虚妄假象,若觉得闭目塞听就能避过虚相,反而是着相,只要真正的灭妄除色,才是真正地贯穿如来本心。
一念低头,梁澄的手指苗条而白净,就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指尖圆润,指甲透着粉色,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此时这支手悄悄地在他掌心上画着点着,无端显得密切暧.昧,一念俄然涌起一股将这支手紧紧握住,乃至是绞进肉里的打动。
“不错,”梁澄点头,“不过未免打草惊蛇,我们明日假装拜别,然后再折回。”
梁澄内心一暖,道:“多谢师兄……”
一念却有些担忧道:“你身上的寒毒宜早不宜迟,却不好担搁太久,不若先飞书李将军,我们先处理漕粮一事,以后的事,还是交由他来做比较好。”
“本来如此,看来四皇子为了扳倒二皇子,真是连叛国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为达目标不择手腕,我喜好。”
梁澄只当一念的意义是能为大齐百姓着力,贰心甘甘心,并未多想,也未重视到一念别有深意的目光,“师兄,方才善见唤另一报酬主持师兄,看来这明光寺果然不简朴,想来应是四皇子的据点之一,泗州又是漕运关键,明光寺到渡口甚为便当,我想这内里应当另有其他奥妙。”
一念用的是传音入密,嘴.巴几近没有动,但是那微微沙哑的嗓音还是精确清楚地传到梁澄的耳朵里,像是甚么毛茸茸的钩子,勾得人耳蜗发痒,身上也起了一股炎热。
“松点,师弟这是要绞断师兄的命.根子吗,没了它,谁来喂饱你,嗯,小浪.货?”
“我的心系在谁身上,师兄你还不清楚吗?”
梁澄下认识地顺着一念的牵引,练武之人目力耳力皆超出凡人,透过这一小缺口,梁澄恰好窥见供案前的蒲团上,两具衣裳不整的身材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