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恰是。”
“秦王正在王府当中。”谢浚浅笑,“已等待多时。”
公子看着我,少顷,点头。
“哦?”她说,“我如果不从呢?”
我沉吟,横下心来。
我亦淡淡笑了笑:“那你会死。”
兵匪兵匪,实际上很多处所的兵马,与匪贼也不过一线之隔。就算是王师,行伍开赴驻扎时,也一贯免不了扰民之事。而将官们则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端闹得非常大的时候才会真的祭出军法。故而不管那边的民人,见得有别处兵马来到,总会先躲起来自求多福。而现在雒阳城中所见的这般敦睦之态,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从未所见。
宁寿县主望着他,少顷,咬咬唇,承诺下来。
此言出来, 世人皆变色。
那边离南门本就不远,站在皇宫的城墙上,能够一眼瞥见。上百侍从,保护着豫章王和我出了南门,没多久,那数月前才见过的府邸又呈现在了面前。
我踌躇半晌,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跟从厥后。
豫章王点头,正要入内,王府面前的侍卫却并不让开。
我紧随厥后,才走出殿前,俄然见一人仓促来到,倒是公子。
“我等真去?”他问,“可如果他动手……”
我想了想, 无法地承认道:“秦王怕是对假扮之事有了思疑。”
我晓得他言下之意,便是长公主已经动手行事,点头。
“恰是。”我浅笑。
“我随你去。”公子随即道。
我说:“恰是。”
将天子和豫章王换返来,比易容快多了。
我看着她要将尺素的剑刃抽出来看,道:“你最好别乱碰,稍后还要将它还我。”
“秦王还说, 此二人必一同前去,不然,秦王疑豫章王挟持圣上,将亲身率兵入宫保护陛下。”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与内宫的保卫隔着数丈对峙,却毫无咄咄逼人之态;官员出入,亦不加禁止,反倒是内宫这边非常严峻,奉豫章王之命,不准闲杂人等入内。秦王带来了数万人,自须得安设之所。我从内宫中出来,只见那些兵马沿街驻扎,有的处所还搭着帐篷,却与民人相安无事,并未见有强征民宅的迹象,街上行人来往,亦是自如。
我讶然,看着他,不由又望向豫章王。
而我,他们也没有放过。
“秦王既然要见殿下和奴婢,我等便去一趟。”我说。
公子惊诧,半晌,目光一动。
我不再理睬他,跟着带路的人,往□□中走去。
实在从宫门出来,一起所见,皆是秦王兵马。路上,我留意察看,甚为吃惊。
我说:“谢公子跟从在秦王身边,我家公子好不好,莫非还须得问我?”
我心想,豫章王虽看着忠诚,也是个老狐狸。演戏演上手了以后,扯谈起来当真全无异色。
“那甚么移魂之事如何解释?”他问道。
世人闻言,皆暴露惊奇之色,不由地又往那龙榻上望去。
一个生得非常姣美的侍婢走过来,冲我笑了笑,往我身上摸来摸去。未几,从我怀中取出了公子的那把尺素。
那侍婢愣了愣,眼神却有些玩味。
我心中一热,看着公子,笑了笑:“如此,端赖公子。”
我晓得他是这般筹算,点头:“不成。他若对打扮之事起疑,必有应对。若真将殿下扣下强行拆穿,难道正中下怀。”
“我听闻元初也在宫中。”他说,“他迩来好么?”
秦王的落脚之处,就在□□。
“便是我等真去,他才不会动手。”我说,“殿下莫忘了,圣上还在宫中。”
他脸上仍有踌躇之色,看着我:“可你那边该如何?秦王召你去,恐怕非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