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小莺小声道。
老金倒了杯酒,啜一口,放下,道:“三年前之事,诸位听也听过了,我来讲些未听过的。诸位可感觉,当年圣上那中风,好得甚为奇异,竟是一下窜改了乾坤?”
世人相觑,未几,有人道:“豫章王?”
老金呵呵一笑,却矫饰起来:“北斗星君是谁,诸位无妨猜上一猜。”
一人笑骂道:“你这老金,说这么多,不就是馋酒。”说罢,朝柜台这边道,“老钱,拿两壶酒来!”
“秦王?”旁人讶道,“那侍婢到底有甚本事?”
万安馆便是此中一处, 两年前,我定居此处时, 将它买了下来。
老金平话有几分本领,虽与我当年说的有出入,倒无毛病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我一边用巾帕擦着嘴角一边想,我那几句鬼扯,当时听到的也不过只要豫章王和公子那几小我。他们都是晓得短长的,不会随便传话。想来现在传得天下皆知,与天子离不开干系。
堂上甚是热烈,不时响起喝采之声。
“这些客人。”老钱点头,嘀咕道,“唯恐天下稳定。”
“不过传闻圣上早已给他定了婚事,要将公主嫁给他。”老金弥补道。
此地离雒阳两千余里, 虽看着偏僻, 交通却不算艰巨。海盐县往东可出海路,往南可走水路, 如果北上,五日内可到淮南。且此地以盐田和海产闻名, 非常富庶, 四周八方的商贩长年络绎不断,多有客舍。
海盐县城离海边不远, 我和小莺从海边的屋宅回到万安馆的时候,正值午后。
我:“……”
老金眯着盲眼,一边收钱一边笑道,“朝中之事么,说也无妨,只不过天下皆知,我怕说了没意义。”
我正算着帐,闻得此言,不由抬眼朝那边看了看。
世人纷繁点头。
老金持续当真道:“可虽是如此,圣上当时却仍有一难。何难,诸位可知?便是荧惑守心,彗星西犯,紫微震惊!”他又喝一口酒,道,“诸位可想,那紫微可就是帝星地点,邪祟腐蚀而入,天庭浑沌,故而人间亦不得安宁。故而圣上中风,卧病不起,皆是此因!”
有人嚷道:“老金你莫扯谈,说着朝中之事,如何连甚么老天君都出来了。”
“如何?”旁人问,“你是说那事有内幕?”
世人被这神神叨叨的言语逗得笑了起来。
万安馆买卖不错,客人进收支出,用膳的用膳,投宿的投宿。
今后以后,我便是海盐县万安馆的仆人,而四周人都叫我倪夫人。
“自是有。”老金说着,抬高声音:“天子可非精神凡躯,他本天上神仙,乃是天庭仙班五方五老之首的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分下凡……”
女子们面面相觑,皆是失落之色。
老金捋了捋胡子,道:“诸位可知,天子卧病之时,是谁保护在天子身边?恰是桓公子。”
“老金,”听众里又有一人忍不住道,“你说了很多,这北斗星君倒是谁?”
“莫多想了。”阿香将她的话打断,将手中的盆递给她,“快去换水来。”
“夫人返来了。”看到我进门,掌事钱五迎上前来。
万安馆在海盐开了多年, 本是个买卖不错的处所。可惜仆人家的儿子好赌, 气死了老父。为了了偿赌资,那儿子便将万安馆出售。但因为急用钱,要一次付讫,故意要的人都没法拿出很多钱,一时脱不了手。这时,我恰好来到,得知此事以后,上门看了处所,与仆人家一番还价还价以后,当即以十三金的代价买下,除了全部馆舍以外,另有打杂的五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