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逸之虽为黄遨可惜,然乃私交,若论措置,自当以律法为先。”公子道。
我将玉珠从脖子上解下,递给公子。
公子道:“我从不骗你。”
公子:“……”
室中温馨,公子听我说完以后,非常沉寂,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着我方才说的各处细节。
“当年楚国覆亡以后,好些臣属归附了朝廷,我父亲当年也认得几个,喝酒时,听他们提及过此事。”公子道,“刘阖觉得皇孙脾气木讷,且表面亦不似他和太子,是以对皇孙非常冷酷。太子数次奏请立皇太孙,都被刘阖一口回绝。”
公子点头:“自当如此。”
“太傅!”就在这时,一个小卒从院门外跑出去,待到了跟前,向沈冲行个礼,气喘吁吁道:“太傅,唐队长方才带人去郊野中搜索昨夜那些反贼的踪迹,发明了一具尸首,说像是……像是黄遨!” 166浏览网
公子面色一变,再度一怒而起:“你又要分开我?”
公子规复平静之色,整了整衣冠,走到门前,才翻开房门,就见东平王和沈冲都在内里。
公子和我都惊了一下,忙从榻上起来。
“他说他认出你,凭的是那玉珠?”好一会,他终究开口问道。
“二王要杀的是黄遨。”我说,“至于圣上, 动手的是与二王勾搭之人,。”
我说:“我问的并非真不真,而是你信不信。”
“这并非防备。”半晌,我说。
“那是甚么?”
“我昨夜碰到公子之时,黄遨也正被另一群人追杀, 公子当时赶到, 也救了黄遨一命。”
“我必须救他。”我苦笑,“他是我祖父的故交。”
“信。”公子道,“我与你说过,只是还须光阴。”
“恰是。”公子道,“且那今后,皇孙不知所踪,亦成了悬案。”
我叹口气,道:“你可还记得,我前次问你,你我何时才不必这般别离?你说快了。”
公子暴露讶色。
我说:“可皇孙长到了五岁,楚国便为高祖所灭,想来刘阖就算有疑,也不会脱手。”
“此事我自会查清。”公子说罢, 瞥了瞥我, “你还未说你为何救黄遨。”
“都督,”只听裘保奉迎的声音又想起,“东平王和沈太傅来了,都督看……”
我苦笑:“可我不信。”
公子没有言语,看着我,目中喜怒不辨。
“另有一事。”公子将玉珠还给我,道,“我传闻,刘阖当年曾思疑过皇孙并非亲生。”
沈冲神采沉重,声音有些沙哑:“县令送来了一具寿材,可将圣上临时安设此中。我看陆路还是太慢,不若往南的渡口去,那边邻近黄河,走水路,可两日到雒阳。”
“动手的是那二王?”他问。
我说:“你信么?”
“出身之事。”我叹口气,“元初,你若跟我拜别,只怕落活着间的名声并非隐士。”
“叨扰了元初,我等实在惭愧。只是此事告急,拖不得。”见礼以后,东平王率先开口。
公子想了想,道:“此法甚好。”
公子讶然, 却更不解:“既如此, 你先前为何还助我捉他?”
他眉间的神采缓下一些,却仍瞪着我:“你有何事不成奉告?”
当然,祖父的事不想说很多,只是将我与黄遨打的交道,以及他对我说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