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 ”我说, “则可尽然得那顺风顺水之利,逢凶化吉,繁华发财,拜相封侯,荫子封妻。”
冯旦面色豁然, 忙道:“自是如此。姊姊你连那日蚀都可晓得, 另有何事不晓。府中昨日都传开了, 说你是神仙再世。”
我说:“他只知我来杀东平王,其他不晓。”
秦王府也不例外。
“怎话说一半又不说。”冯旦急道。
我说:“以此为喻,我便是那舟。舟上带挈之人,如有一丝异心, 不但繁华全无,还会遭天机反噬,落得身首两处。”
冯旦愣了愣, 目光有一丝扭捏。
这对于我而言也算故地。
总管王府之事的,是一个内侍,名叫何达,比居庸城的薛弼年青些,说话和顺谨慎。
“这三年来,你就是这般躲过了清查?”他问。
何达翻开池边小楼的门,掌起灯,道:“此乃殿下书房,殿下信中曾交代,你若要看书,可随时取用。”
东平王非常正视秦王的态度,先前还巴巴地派了张弥之去上谷郡摸索。谢浚此番返来,当然也要起首去拜见东平王才显得殷勤。至于目标,不消刺探我也能猜到,一是给东平王回礼,而是给他再吃一颗放心丸,让他觉得秦王不但病得不能自理,并且全然站在东平王这边。
“请她带着皇太孙,随我平分开雒阳。”
“何人。”
“哦?”谢浚问,“为何不奉告他。”
我说:“赵王先前之以是怕事,乃因为伶仃无援,说到底,不过是不信赖梁王罢了。可大长公主与秦王则不一样。得大长公主支撑,可安抚朝臣,得秦王支撑,可威压诸侯。现在之势,诸侯争雄期近,他定然按捺不住。”
谢浚看着我,目光定了定。
据冯旦说,秦王让他带了很多厚礼,都是给东平王的。
而后,他领着我到了一处院中,我看了看,发明这是我第一次来秦王府时,他见我的那处水榭花圃。
我看看他,道:“秦王未曾与你说?自是让你来调停王府之事。”
何达说自是能够。
所谓先礼后兵,越是想把谁干掉,脱手前便越是要殷勤示好。这套路我在大长公主那边见过不止一次,秦王与她不愧是共个父亲,这手也玩得顺畅。
“哦?”谢浚问,“何事?”
“并非平空猜想。”我说,“赵王已经在向大长公主示好。秦王与大长公主缔盟,长史与桓府亦定然有所来往,长史到桓府中一问便知。”
不过谢浚随行虽是我的主张,但目标不过是为了办事便利,对于他,我先前的观点并未消弭。路上,就算是对坐用膳,我也不大理睬他,就算闲坐无事,我也只跟冯旦或者别的侍从谈天。
畴前在雒阳的时候,我曾听人说过谢浚与家中的干系。固然谢浚也和公子一样,有一颗外出闯荡的心,但谢匡佳耦比桓肃佳耦宽大多了,谢浚行事并不受禁止,更不像公子那样与家中闹翻。
谢浚似明白了我的意义。
我了然。
我说:“此事不过是个闹剧,那个不知今上是东平王傀儡。他与谢太后当年皆经历过存亡大难之人,自也晓得此理。二人现在虽顶着至尊之名,可性命皆捏在东平王掌中,缺的不过是能将他二人救出去的人罢了。”
谢浚亦尽是骇怪之色。
“雒阳王府中的府吏皆精干,只要殿下一纸任命,他们皆可服从于你。”谢浚道,“为低调之计,你全然可孤身前来。可你仍执意要我跟从,为何?”
冯旦即自告奋勇,引我到住处去。
“反之呢?”他问。
我说:“殿下虽有十余万兵马,但要对抗统统诸侯乃远远不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费事赢利最大的体例,便是做那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