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不过未几。”谢太后道,“偶然他陪我到园中漫步时,可暗里说些话。我二人常日被看得甚紧,几近见不得外人,便是要通同也通同不起甚么来。”
因得内里有内侍巡查,为稳妥起见,我未曾点灯。固然阁房中几近乌黑不见十指,但我仍然能够感遭到谢太后的蕉萃和惶恐不安。
我听出了她这话里的疑虑,道:“太后放心,太后和圣上不会有任何性命之虞,沈太傅也会来救太后母子出去。”
“圣上与太后经常可见面么?”我又问。
“我未曾承诺过圣上,不过我此番来,恰是要救太后和圣上出去。”时候紧急,我没工夫多解释,道,“那脱身之计,大抵与三年前慎思宫普通,我在其间放一把火,趁乱将太后母子带走。”
约莫是有了慎思宫之事,东平王对谢太后的看管比庞后上心多了。
“分开皇宫以后呢?”谢太后语气定下了很多,又问,“我母子便要去辽东么?”
有这两位陪着,她能睡得着才怪。
室中再度堕入沉默。
谢太后没答话,半晌,将小瓶收起,声音安静:“我晓得了。而后呢?”
待得他们走远,我重新钻出来, 持续摸着宫墙到了寝殿火线。
我讶然。
“而后,便可放心等火起,沈太傅等会乔装为内卫,以护驾之名来将太后和圣上带走。”
谢太后道:“可邕不在我这宫室当中,难道要两处动手?”
“不必。”我说着,将一只小瓶从袖间摸出来,放到谢太背工中。
谢太后长长叹一口气:“休咎相依,我母子现在能赖以保命的,便也只剩这点名义。只要秦王能护我母子安然,他要甚么,自可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