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说。你们不记得上回慎思宫之事?也是起了一场大火,太后和圣上便不见了。谁晓得此番是不是又与上回一样?”
我在听着这话,倏而明白过来。桓镶指的是公子曾经两番领北军出征的事。柏隆当年就是在北军当中,被公子赏识,拔擢任用。他曾跟我说,北军中曾跟从公子出征的将士,对公子无不称道,即便厥后公子得胜即离任往别处任职,那些将士仍然叫他大将军。
“人望如何?”
桓镶问馆人:“可另有上房?”
“吴兄有话便说,莫遮讳饰掩。”
行长忙让士卒将两幅肖像呈上。
行长忙道:“恰是。北军的兄弟全都出来了, 上面号令不管收支, 都要严查。”
未几,有人骇怪道:“甚么?玉玺?”
馆人讶然,看向桓镶。
“便是你。”桓镶道,“北军中很多人都盼着你归去。”
“你二人……”他猜疑地看着我和公子,抬高声音,“莫非还从未……嗯?”
桓镶嘲笑一声:“人望?上任不过三个月,有甚人望可言。”说罢,他叹口气,“这些年大家都想将北军握在手中,把持禁卫,每当换人当权,统统将官几近全换一遍。单说这北军中候,这三年已经换了六人,谁也不悠长。”
我瞥去, 只见上面画着的恰是太后和天子的模样。虽看得出是临时赶工,画师没法画得太详确,但脸型和眉眼大抵可认。
我晓得他在想甚么,耳根一热。
“不过如果提及人望,倒有一人可服众。”桓镶忽而道。
“开口……”
馆人忙应下,要引我等去雅室。
走没多久,天气暗下。我们不必非要在本日内进城,因而在一处建得颇大的驿馆中歇下来。
“我饿了,去堂上看看有甚吃的。”我嗫嚅着对公子道,说罢,逃也般走开。
桓镶让那两个侍从住一间,他本身住一间,给我和公子一间。我跟着公子进到屋里,只见内里颇大,陈列亦邃密,还设有取暖的地龙,一看就是给权贵筹办的。
公子没答话,抬抬下巴,表示我听邻座正在说的话。
话虽是这般说,不过桓镶此人一贯爱打小算盘,俄然提及此事,怕是有些企图。
我心中已经似明镜普通。
桓镶脸上的迷惑变成了震惊,看着我们,紧接着问道:“为何?”
桓镶了然,装模作样地感喟:“不想雒阳竟出了这等大事,幸亏我及时赶回,几乎贻误,只是辛苦了弟兄们。”
馆人笑眯眯:“有,有!小人昨日还寻着四周林中野物又长出来很多,将军说不定哪日要行猎,便教人将上房留出来,免得将军来了受怠慢!”
“还能是为何事,自是为了圣上和太后。”
馆人应下,忙去叮咛。
“偶尔?”一人笑了笑,“你们不知此事多严峻?只怕圣上和太后一日找不到,我等便一日回不去。”
世人看过以后, 心照不宣地互换了一下眼色。东平王虽棋差一着,但这挽救之事倒是做得详确。此地离雒阳有一日路程, 网撒得这么开,如果天子和太后如果天子和太后没有易容, 或者分开雒阳以后便懒惰下来, 只在雒阳四周找处所躲起来, 只怕不好逃开。
公子往榻上看了看,却转头将馆人叫住。
固然那画像上并未申明通缉的是谁,但见过天子和谢太后的人本就有很多,加上承露宫那大火,官署里动静通达人精们一猜便知。
公子四下里看了看,也不让馆人带路,独自朝一处空置的案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