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厥后又怎将他斩首了?”我问。
我了然。
我愣住,未几,看向曹麟。
公子道:“长辈鄙人,劳先生相救,实在忸捏。”
公子道:“我无事。”
呃?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住。
我想起他们还未见过面,忙拉着他走到公子面前,对曹麟道:“阿麟,这就是元初。”
未几遁藏,只听一声闷哼在身后响起, 转头,却见是一个临淮王的卫士, 大抵想从我背后偷袭, 被公子的剑插中胸口, 抬头倒下。
我转头,只见公子和曹麟一道走了过来。
我心头一喜,忙上马,跑上前去。
曹叔目光微动,没有答话,却看向我。
程亮应下。
这话问到了我心头上去。说实话,我虽晓得曹叔在荆州不是做普通买卖,还与夏侯衷有来往,但从未听他和曹麟亲口提及详细之事。
我讪然:“曹叔……”
曹叔并无闲话,看了看我,又看向公子:“霓生在信中说,你二人来钟离县,乃是为了将田庄中的村夫转往益州?”
“曹叔,”我嗫嚅道,“我不想去。”
曹叔看着我:“为何?”
“荆州明光道,桓都督想必已有耳闻。”
我看着他,晓得他说的都是事理,却甚是难堪。
我听得这话,晓得曹叔另有事要说,不由地看向公子。
他也似猝不及防,看着曹叔,一脸茫然。 166浏览网
我正奔上前, 公子面色忽而一变,道:“把稳!”说着, 将手中的剑朝我掷了出来。
公子看着他,暴露浅笑,一礼:“鄙人桓皙,见过曹将军。本日若非曹将军互助,鄙人只怕难以脱身。”
正想再问,俄然,一个小兵奔来禀报:“将军,先生到了。”
明光道?
“用你那药。”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了我给他的尺素和药瓶,“我本想用尺素,可惜他大喊大呼,我恐被侍卫围困脱身不得,只得将他迷晕。”
曹叔却仿佛偶然责备此事,抚须点头,忽而将眼睛看向我身后:“想来,这位便是桓公子。”
“你这边如何?”公子问我,“是褚义搬来了夏侯衷的救兵?”
曹叔点头,却道:“此事,只怕不成。”
曹叔道:“此事,我三年前亦与你说过,你流落在外,我总不放心。这三年来,我和阿麟一向在寻你。现在你既返来,便莫再分开。现在天下之势,你亦晓得,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返来迁走村夫。你可为别人想到这一步,更不该再率性妄为。”他停了停,道,“明光道之事,想来阿麟已经奉告你。事到现在,我亦不瞒你。这些年,我一向在荆州运营明光道,现在已是兵强马壮,你到荆州去,不但衣食无忧,亦可保安稳无虞。就算你不想去荆州,随村夫们去益州也可。当年云先生在益州的屋子我一向守着,云先生若在,亦不会反对此事。”
曹叔对公子仿佛颇感兴趣,说了一会话,忽而望向不远处,道:“县兵和临淮王的兵马已被击溃,现在当无人来扰。那边有一处草庐,我等不若坐下相叙。世人一夜赶路,都累了,亦可教他们安息安息。”
公子面露诧色,我心中亦是撞了一下。
曹叔倒是一笑,不紧不慢道:“老张在信中已与我说过,他还说,此事乃是你二人私定,桓氏府上并未应许,是么?”
曹叔行礼,看着他,淡笑:“久仰公子大名,本日得见,实乃幸会。”
公子“哼”一声:“他倒是想,近身时便被我用拿住了。”
公子没说话,蹲下去,伸手将他的眼睛阖上。
我觉得曹叔要说一番大长公主和桓府会是以跟我过不去的事理,正待开口,曹叔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