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舟将军应了一声。
主簿笑道:“将军此言甚是。”
以是我总喜幸亏早晨脱手。有夜色保护,能够恍惚凡人对身形的辨识,也可借喝酒之类的装疯,袒护声音一样。
“……大王里外都离不开将军,将军劳心劳力,当真辛苦。”屏风外,那主簿还在一边咳嗽一边不遗余力地说着阿谀话。
我一边听着,一边考虑着假扮奉舟将军的细节。
我但愿这两人再多说些,最好能将我想晓得的事十足说清楚。
“不成操之过急,越是靠近扬州,越要谨慎。”奉舟将军道,“浔阳营变更与否,别的郡县可蒙在鼓里,扬州城里的陈王等人倒是晓得,若此时风声泄漏,便功亏一篑。”
公然,路上,我又碰到几个将官,如法炮制,皆无人思疑。
照面之时,他看到我,公然惊了一下。不过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遇,一瞬之间,已经一手将他掣住,一手将尺素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主簿道:“不过受了些风寒,无妨事,将军勿虑……”
主簿忙道:“将军不必繁忙,可先去见大王,待小人将那赋找出来,再去呈与将军便是。”
但是这两人实在是无聊且磨蹭。那主簿固然还咳个不断,却无毛病他罗里吧嗦地说阿谀话,奉舟将军也仿佛非常受用,全然不嫌烦。
未几,那身影转过了屏风。
这楼船做得颇是讲究, 每层都有堞雉,若逢水上近战, 可在堞雉后放箭投石,活似一座能走的城池。这二层亦不例外。堞雉以后,是一间一间的舱室, 有的储备箭矢等兵器, 有的则是将士歇宿及措置军机之处。
我马上从怀中摸出尺素,将刀刃无声地出鞘。
这位奉舟将军的主簿,是豫章国人士,名叫陈志。此人身形不高,也不太胖,我假扮他并不费事。
不过这番话语,也让我心定了些。若这主簿阿谀的是真相,那么我假扮成奉舟将军,靠近豫章王身边则更加便利。
那保卫连声应了,看着我,奉迎地笑:“主簿这喉咙要不要紧?可要小人去找些蜂蜜水来?”
如我所料, 这奉舟将军的舱室颇是宽广。在正火线有一扇窗户, 我靠近前,能听到那主簿的咳嗽声从内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