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边咳着,一边皱眉瞪着我,嗓子嘶哑:“你……你做的甚么药……这般难喝!”
我非常当真地遵循了对公子许下的信誉,尽管给秦王开药评脉,其他喂药擦身之类的奉侍之事一概不做。
“恭喜殿下升任大司顿时将军。”我说。
“殿下现在衰弱,万不成说这么多话。”他劝道。
冯旦道:“我现在亦是此想。”说罢,他望着我,满面期许,“霓生姊姊,现在有了你,我便甚么都不怕了!”
想到公子,我的表情好转起来。
我说:“我不敢断言,不过殿下若每日定时安息服药, 想来……”
“孤这病……你看过了?”他接着问道。
“从昨夜里便一向睡……”秦王暴露不觉得然之色,又咳了两声, 沙着嗓子道,“再睡下去, 孤与死人何异……”
“我去看看那药熬得如何了。”说罢,我站起家来,也不等他应允,自往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好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童普通讨故事,若被人听到……
裴焕卖力宫外防务,宫内总管统统事情的,是冯旦。
秦王咳了好一会,惨白的脸上反而出现些微赤色,目带水光,竟是我见犹怜。平复下来以后,他喝一点水,重新靠在隐枕上,抬抬手,让侍从退下。
“这疫病凶悍,几次乃属平常。”我说,“待他温馨睡一夜,我等谨慎服侍便是。”
这是接生要包生儿子,治病要包百病消。
“你不是能为人挡灾么?”秦霸道,“……又能治病又能挡灾……神医也不及你。”
“既然是闺秀,你服侍人怎这般熟稔?”
可公子没有解释,却抬手指了指内里天气:“霓生,入夜了,你还未给我讲故事。”
“你……”他又咳了两声,声音嘶哑, “你来了。”
这威胁倒是新奇。
阁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温馨得只剩下秦王微喘的呼吸。
莫名的,我有些坐不住。
但是不料,早晨再服药以后,他又建议了高烧,比先前还重。
“如何?”
我应了声,道:“殿下感觉如何?”
当真不如何,就不会那般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将我撵来辽东。
这环境,我畴前为公子治病时也见过,自比他平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