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檀郎 > 28.重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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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县主莞尔,对南阳公主道,“公主常与我说,想到城中旅游名胜,可惜出行烦琐,一向不如愿。不料本日到此,倒是恰好。”

我对劲地想,就算大长公主晓得了这事,她也会嘉奖我吧?

南阳公主看着他,羞怯的脸上暴露忧色。

时价傍晚,四周温馨非常,除了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玩耍捕食,再无打搅。

那被拦下的马车看上去是平凡人家的,仆人也只要两个。

耿汜踢他一脚,骂了声:“放行!”

公子不与他胶葛很多,道,“既是未到,便不该此时设禁。且未公书记,民人无处晓得,招致痛恨,亦非太傅所愿。”

既然宁寿县主如此美意,我也不好不见机,跟在她前面,垂垂与前面两人拉开了间隔。

“可惜我非长居雒阳,对这些名胜亦无所晓得。”宁寿县主神采遗憾道,说着,看向公子,“幸亏桓公子在此,不知可否代我引公主旅游此地?”

公子长出一口气,点头:“只怕圣上病势一日未明,乱象便一日不除。”

“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谕令?”这时,公子走上前道。

耿汜转而朝那些人气势汹汹走去,挥起马鞭就打。

离路口不远的处所,有一处小梵刹,名云栖寺。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冒着触耿汜霉头的风险来寺中礼佛,以是四周空荡荡的,除了我、公子、两位公主和侍从,并无旁人。

耿汜与公子对视着,好一会,生硬地转开首。

公子并不常与女子说话,他常日扳谈最多的女子,便是我。不过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不算女子,非常值得商讨。

“桓皙!”耿汜忍无可忍,用马鞭指着他喝道,“莫觉得我不敢拿你!”

就在此时,火线一阵开道声传来,望去,倒是城门校尉耿彷赶了来。

“如果要伸谢,便说不必了。”公子道,“回府去。”

耿汜气急,但究竟晓得公子惹不起,干瞪着眼。

耿彷道:“议郎所言极是!”说罢,他令耿汜撤来路障放行。

侍从道:“那边的人说,他们仆人认得公子。”

耿汜转头,看到公子,一愣。

公子却不为所动,道:“耿司马不必劳烦,既是太傅之令,我也自当遵循。待司马示以谕令,是罚是走,我亦悉从发落。”

公子还了礼,却道:“我有一事,正要见耿校尉。耿司马酉时设禁,不知可有太傅谕令?”

公子听到这名字,神采沉下,未等我再说,下了车去。

宁寿县主浅笑,道:“我听淮阴侯府上的沈女君说,你会算卦问卜?”

有那么一会儿,我担忧公子会像那些愣头少年一样,在女子面前不知所措,但看起来我实在多虑。

公子闻言,与我对视一眼,下车去。

待得近前,那马车上的车帏也翻开一角,待得看清内里坐着的人,我愣了愣。

南阳公主跟在宁寿县主身边,一向没有说话,看着公子,脸颊模糊泛红。

*****

“我本日与公主出城,到雒水边为圣上祈福。不想返来时碰到了禁令,幸亏公子出面,不然为人所知,我便要担上罪恶。”宁寿县主道。

公子不再理睬,登车而去。

公子毫有害怕,倒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本来是桓公子桓议郎。”他的脸上堆起笑容,行了个礼,“未知议郎到此,有失远迎。”

我说:“戒严终非悠长,只不知要到何时?”

我和公子皆讶然,从窗外望去,却见是先前那辆马车停在了路中。

我自是晓得她的企图。

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受命行事。议郎但是刚从官署返来?不想竟阻了议郎的路,我这就教报酬议郎放行。”说罢,他朝部下表示,让公子的车马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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