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应下,忙回身走开。
我讶然,道:“是么?怪不得我在雒阳凡是听人提起将军,都说好话。”
中间那侍从见我模样:“将军本日事多,足下来得实在不巧,不若到配房里先坐坐。”
我瞥去,虽看不见人, 内里的怒骂声仍然传来:“北军乃京畿禁卫!不是他赵王的私兵!前番跟济北王那大战, 折损了我们多少弟兄!说是讨逆, 讨甚么逆!谁不晓得他们打的甚么主张……”
“哼, 还能派谁,赵王有甚么兵马, 其他诸侯都藏着掖着不派兵,最后还不是我们……”
“那便难怪了。”侍卫道,“你可知王将军是如何当上北军中候的?”
大将军是公子的旧部对他的称呼,如柏隆,不管公子的官职变成甚么,他都管公子叫大将军。
侍卫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凡这等人,最是珍惜本身,为了保命,我让他做甚么他就会做甚么。
说罢,我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包瓜子来,递给侍卫:“方才路上在茶舍买的,一道尝尝。”
这侍卫说,王霄是打通了赵王身边的人,将他保举了上去。此中最得力的一名,便是现在他号召的这位吴主簿。他是赵王跟前的红人,嘴皮子了得,出了名的贪财,王霄给他送了很多钱物。
侍从应下。
还未到中午, 大营里的军士还在练习, 进入大营以后, 我远远瞥见校场上军士有的在练习阵列, 有的在练习对战。
侍卫将我打量打量:“兄弟莫非是新来的,未曾传闻将军的事么?”
“弟兄们,大将军要返来了!”他声音冲动,“大将军要将北军救返来,还弟兄们明净!”
“这是当年征匈奴时,死去的兄弟。”王霄道,“这些兄弟没有家人,无人收葬,大将军便选了此处,将地买下,将这些弟兄们安葬。”
当然,这也有好的一面。
吴主簿点头,与他往堂上踱去。
我笑嘻嘻,塞到他手里:“不能现在吃便收着,你我都是替人做事的,暗里里吃点小食总无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