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只怕公主恨不得被全天下传得与你有染。
公子道:“耿校尉并无偏袒,令耿汜撤来路障,按太傅谕令行事。”
大长公主问:“耿彷如何表示?”
公子道:“你也给我算过,莫非我命格不贵?”
至于公子,我为他算卦,乃是因为一个赌约。从河西返来时,他说朝廷会封他一个武职,我说不然,定是文职。公子不信,问我如何得知,我说是问卜得来。
公子应一声:“嗯。”
“闻公子之言,实大开眼界,未想公子对这寺庙这般熟谙。”宁寿县主笑盈盈地对公子说。
“哦?”她显得很有兴趣, “你也为我算一算,如何?”
“我何时骗过公子。”我说。
我说:“县主乃朱紫,命相乃天机,奴婢若窥觑,不但不得门道, 还会毁伤阴德, 乃大忌也。”
“那耿汜果然如此傲慢?”他说,“如此不敬?”
回到车马前之时,南阳公主双眸闪闪,望着公子,傲视流光。
我觉得他会列举我常日的诸多行动不端之事辩驳我,不料,公子浮起浅笑,仿佛佩服普通。
桓攸正待再说,但触到大长公主凌厉的眼神,不再言语。
“如此说来,你有上阵之勇,却无建功之意?”宁寿县主弯弯唇角,“倒是可惜。”
大长公主听了她们一番轻声软语,神采终是缓下了些,叹口气,叮咛家人呈膳。
我说:“大家夸南阳公主貌美无双,本日所见,公然如此。”
太子监国以后的第二日,大长公主将一棵大秦来的珊瑚树送到了荀尚的府上,称其为社稷肱股,国之栋梁。闻得荀尚要宿在庆成殿,还以庆成殿年久失修为由,送去了多量钱物。
成果如我所料,大长公主再不肯让步,安排公子去当了议郎。公子虽忿忿不平,但还是守约地给写了一篇赋交给我。
南阳公主暴露笑意,双眸重现光彩。
公子转头看我:“你想见公主?”
我谦善地说:“沈公籽实过誉。”
公子道:“本日之事,莫与别人说。公主与县主驰名节,不成为闲言所议。”
我说:“奴婢乃公子扈从,首要之事乃保护公子。”
“可公子承诺了同游之情。”我说。
公子道:“公主与县主如成心旅游,可择日再来。”
“未曾。”我说。这般答复实在无法,不管是阿谁不利的百夫长,还是秃发磐,我都未曾用来领赏,连说也无从提及。
至公子桓攸道:“儿本日收支官署,也多听人群情起此人,说他原是混迹贩子之辈,现在得了势,连朝官也不放在眼里。”
宁寿县主道:“我父王上月与淮阴侯共宴,沈公子也在宴上,提及平叛之事,我故而得知。”
这沈嫄,也不晓得她说了我多少。
宁寿县主却问:“为何?”
“哦?”宁寿县主道,“到时,公子亦仍与我划一往么?”
公子有些鄙夷:“你五百钱便想换我一幅字?”
公子道:“公主有召,鄙人自当奉谕随往。”
“如此,一言为定。”宁寿县主莞尔,扶着南阳公主,一道登车。
“亦曾杀敌?”
“公子若不信,可与我一赌。若公子赢了,我给公子五百钱;若我赢了,公子写一幅字给我,如何?”我说。
“有这般说法?”宁寿县主讶然。
我说:“宫中如此繁文缛节,也怪不得公首要擅自出来。”
“偏袒?”桓攸“哼”一声,“他倒是敢,不过是看你惹不起罢了。”
因为方才在那寺中的时候,宁寿县主的仆人悄悄忘我的手中塞了一只锦囊,内里是五两重的金子。这使得我对宁寿县主的印象大好,风雅取信,实乃纨绔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