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对这两人坚信无疑,出城后,找了个由头,领着二人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正色看着二人。
待得王霄将我的身份奉告世人,又拿出了圣旨以后,世人群情冲动,有些人乃至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梁绍问:“将军,何事?”
“你那腹痛的毒药, 还未全然解开,若不持续服药, 彻夜还会痛, 且会越来越要紧, 不出三日,肝肠寸断。”
我说:“你放心,我要做的事,是为了庇护将军,你照我叮咛去做,我不会难堪你。不但如此,我还会帮你救下家人,今后不再受赵王威胁。”
张临和梁绍讶然,相视一眼。
王霄点头:“汤医官。”
张临的神采松下很多,感激拱手:“王兄弟恩德……”
我了然,本来他也是王霄的人。
世人讶然,神采皆是一振。
“哦?”我想了想,皱眉,“如此一来,宫城出事,谢长史必身陷险境,免不得要受一番夹攻。”
而屋内,已经坐着好些人,足稀有十,见王霄来到,皆不说话,只纷繁施礼。而看到我,则暴露打量之色。
我了然。北军在赵王等人眼里,公然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苦活累活都派去,如何使唤也不心疼。
王霄装模作样地在大营中转了转,而后,带着我们出营去。
王霄没有留步,独自往边沿的一处屋舍走去。
我讶然。
张临面色一变:“你……”
“他不得不信赖。”龚远嘲笑,“辽东兵马彪悍,乃众所周知。谢长史带来的,必是辽东精锐。虽赵王和其他诸侯摆设在雒阳的兵马有十万,但要凭这些乌合之众去对于辽东精锐,只怕毁伤甚大。可与辽东一战的,除了北军别无他选。”
王霄道:“汤医官在么?”
待原地只剩下我和王霄、龚远三人时,我说:“龚将军方才所言甚是,不过另有二事非常火急,须王将军和龚将军早早细心计议。”
“其一,是诸位将军脱手的机会。”我说,“未知是在谢长史入宫之前,还是入宫以后?”
王霄点头:“此事亦在计议当中。圣上令我等与谢长史同谋事,故谢长史到来以后,便是脱手之机。赵王现在住在宫中,虽未称帝,却有了天子威仪。我听闻宫中已经为了这缔盟之事安排觐见天子的仪仗,谢长史来到以后,赵王必是令其往宫中觐见。到时,与他为盟的诸侯及翅膀,必齐齐聚在宫中。我等只消进入雒阳,封闭城门,这些人便掌控在我等手中。”
这临时而设的医署,必是因为营中有人也得了疫病,为制止感染,便将医署迁出大营,用以安设病人。而那一向冒着烟的窑炉,味道飘来,非常熟谙,恰是烧死人的味道。
“何事?”王霄问。
“王兄弟, ”张临神采仍不定,支支吾吾, “此事, 将军那边……”
往西走了一里地,只见火线呈现了一片屋舍,一看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再远些,青烟袅袅,似是窑炉。
守门的军士见到王霄,忙上前施礼:“将军。”
一人正站在人群当中,见王霄过来,上前施礼:“将军。”
张临应下。
王霄和龚远相视一眼,道:“当在入宫之前。赵王不会让谢长史带来的那三千人马入宫,必是让他们在雒阳城候命。若谢长史单独入宫以后我等再发难,则赵王可反挟制谢长史来威胁我等。如此一来,不但谢长史本身难保,我等亦投鼠忌器,故不成为。反之,我等先攻占了宫城,待夺宫以后,翻开城门迎谢长史入内,则更加稳妥。”
二人皆骇怪,未几,又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