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筹议成了,大王便可即位了吧?”
雒阳城外郭,出了西门以后,走十里,有一处给行人歇脚的十里亭。亭子边上有一棵柏树,树龄甚老,传闻已有上千年,雒阳人无人不知,管那树叫长命公,还为它立了祠,传说专门保佑百病全消,长年香火畅旺。祠堂上方有一面幡,上书长命二字。
“一妻一妾,都是来雒阳前娶的,三个后代,皆尚未成年,不过仍在赵国,未曾接来雒阳。赵王坐定雒阳以后,很多人奉迎耿兴,往他家中送女子,但传闻耿兴全然不受,将奉上门的人都退了归去。”
我不由地想起龚远先前提起他时说的话,又想起刚才那些巡查军士们说的话,心中生出些模糊的猜想。
我问:“此人爱喝酒么?京中纨绔迩来愈发爱好五石散,他吃么?”
他和众旧部筹办发难,我则回雒阳乘机处理耿兴。
可惜从龚远口中,我探听不到甚么。脱手的光阴又迫在眉睫,容不得我渐渐去筹办。我筹算着,如果潜入耿兴的宅中仍全无眉目,那便只好使出最笨的体例,像对于张临一样喂他吃毒药加以威胁;如果他一身傲骨,命都能够不要,那我就再求其次,把他药晕了藏起来,扮成他的模样去批示宫中禁卫。
我愣了愣,这不就是那右卫殿中将军?
庆之?我讶然,本来这就是那右卫殿中将军?
龚远:“这未曾传闻过,倒是他部下因为酗酒吃五石散之事,被他狠狠罚过。”
世人低低笑起来,似心照不宣。
我说:“此人有甚癖好,将军可曾传闻过?”
待他们畴昔,我从树丛里出来。
我诡计在白日混进那宅院里,不料察看了一阵,发明不成行。这宅邸的每一道门,都有军士扼守,出入来往之人都要查问。且这些人仿佛相互之间都甚是熟谙,如有异状,很轻易就会被发觉。
“另有第二件事, ”我说,“宫中仍有很多贵眷。如秦王之母董贵嫔, 若赵王的人拿她威胁,诸位有何对策?”
“想甚么呢?大王就算即位,也与我等无干,我等又不是那白庆之。”
我和谢浚早商定,若统统顺利,我便将那幡朝东挑;如果不顺,便往西挑。秦王在雒阳安插的眼线很多,只要见得那幡被动了手脚,便会有人将此事报知谢浚,让他做好应对。
清秀男人笑一声:“我看大王真是想极了即位,这般迫不及待。”
“彻夜?”白庆之的声音意味深长。
耿兴看着他,笑一声,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