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远没有担搁,就近找了一处宅子充作医署,令军士搀扶狱中的人出去;又令人找来物什,将不能行走的人抬走。太医署的医官们被军士催着仓促赶到,给受刑的人检察伤情。
“哦?”龚远道,“莫非另有高人?”
王霄又向谢浚道:“赵王及那一众诸侯被我等羁押,只怕翅膀不平。京畿当中,各国雄师约有十万,若不计结果一并攻来,哟等恐怕闹守。”
我也笑笑:“如此。”
我笑道:“将军过誉,若非诸位及时赶到,鄙人性命堪忧。”
我看着耿兴,也有些吃惊。
谢浚看我一眼,道:“此乃赵王及河间王等人的诡计,在大王的饮水中投毒,企图借疫病重创辽东。大王及时看破,将计就计,假装病重以麻痹诸侯。待大王来到,诸位见了他,自知分晓。”
王霄沒答话,却看着我。
龚远抚掌大笑:“阿生兄弟好本领!此番夺宫,公然兵不血刃!”
“谢长史脱手迅捷,果名不虚传!”王霄向谢浚施礼道。
没多久,那大火公然灭了,北军操纵其他宫门的大火,为三缺一,攻入了太极宫。内里的禁军军士也忙着灭火,无所筹办,多量人马俄然杀出去,他们只做了微小的抵当,便没了动静。
“王霄!”赵王被军士押下时,指着他破口痛骂,“你这逆贼!我待你不薄,你如何害我!乱臣贼子,莫不怕天谴!”
在这边气势之前,宫前的军士不但人数希少,因得救火,有的人手里连兵器也没有,只要水桶。在密密麻麻的兵器相对之下,没有人抵挡送命,纷繁束手就擒。
二人皆骇怪,我亦笑笑,行了个礼:“先前为便于行事,我恐被熟人认出,未敢以真容示人,连带瞒过了二位将军,还望勿怪喂幸。”
赵王能有如许的忠臣,倒也不亏。
“都不准动!”滚了两下以后,我将尺素抵着耿兴的脖子,冷冷断喝,“谁敢再动,我杀了他!”
我说:“王将军客气了。”
我没理睬他,只看着耿兴:“将军, 宫中这火只怕是有奸人用心而为,大王现在困在了太极宫中,乃万分危急。王将军来得倒是恰好,将军不若与王将军相见,商讨勤王之事, 以免宫中起那兵器之患才是。”
谢浚笑了笑,道:“二位将军想来听过元初当年侍婢云霓生的名号,先前的阿生兄弟,便是云霓生。她受圣上和元初所托,特地从扬州而来,助我等拿下雒阳。”
他身边军士被这一时一变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以后才回过神来, 随即纷繁应下。
我看了看他,道:“如何?将军不信?”
最后一句,我减轻了语气, 看着耿兴。
不过事已至此,他就算悔怨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