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亢不再多言，再向我和秦王一礼，告别而去。
谢浚笑了笑，将面前的杏仁粥搅了搅，轻吹一口气，渐渐吃起来。
谢浚道：“哦？如此说来，元初公然是来商讨还都之事？”
待回到堂上，我见秦王又拿起案上的文牍来看，道：“殿下若无事，我且辞职。”
我亦点头：“晓得了，多谢将军。”
董贵嫔没对我多加理睬，秦王看我一眼，搀着她，往堂上而去。
谢浚仍淡笑，仿佛没有跟我争论的意义。
提到公子，我不由心中一荡。
他到底是问起了此事，我道：“那两处？”
我笑笑：“我若怕死，便不会帮着秦王来争这天下。”
秦王约莫料得是如此，没有难堪，也承诺了下来。
我说：“自是四周看看，若遇得甚么奸佞乱党，便马上来报知殿下。”
“无事可做么？”他问。
蒋亢向秦王一礼：“鄙人晓得。若见得曹先生，必定将殿下言语全数奉告。”
世人忙上前施礼。
谢浚神采无法，不置可否。
我说：“晓得了，多谢殿下。”
谢浚讶然，点头：“你果然天不怕地不怕。”
我听得这话，不由有些惊奇。
秦王抬眼，道：“你筹算去那边？”
谢浚笑了笑：“若商讨还都，现在还太早。不管你和元初还是沈冲，都不会情愿在大王定天下之前迎圣上还都。”
“云霓生，”他不紧不慢道，“孤从无戏言，说话的话也不会收回，你好自为之。”
我信口编道；“我还未用早膳，去找些吃的。”
见他们母子和乐的模样，我晓得本身在跟前不奉迎，便懒得凑这等热烈。趁着无人重视，我从一旁溜开。
秦王看着我，目光通俗。
我接住，只见还是前次那本谪仙传。
“不如何，”谢浚道，“不过见你方才看殿下的眼神，仿佛他又欠了你的钱。”
当然是为了我……
公然, 董贵嫔闻言, 将目光看向我。
我说：“那信中说，为了与大王参议圣上还都之事。”
我讶然，看他当真的模样，反而有些不安闲。
“嗯。”我说，“又如何？”
“长史为何俄然伸谢。”我说。
“为何？”我问。
只听他道：“霓生，大王一旦对豪族和诸侯动手，首当其冲的便是桓氏。他们会放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