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除此以外,大长公主还做了甚么?”
待店东人分开,他将一杯茶摆在我的面前,见我盯着他看,眉梢微微抬起。
见到公子,王霄等人皆热泪盈眶,竟一时泣不成声。
我应一声,拿起酥果和茶杯,吃了起来。
公子点头。
堂上随即起了一阵骚动,店东人忙迎上前来,又惊又喜地施礼:“未知桓侍中驾临, 有失远迎!”
固然此事是得了秦王的话, 但公子有本身的设法。他再三思考, 以为此去北军见旧部,不成张扬。因而,他撇了侍中的仪仗,换上一身便装, 带上几个侍从, 骑马一起出了城。
我点了点头。
“子途。”话还没说完,王霄出声打断,严厉地看着他:“不成胡言。”
从茶舍出来以后,一行人上了马,持续朝北军大营而去。
“畴前是畴前,”公子不紧不慢,将一盘我爱吃的酥果推前,“霓生,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与我道别时,你说的话?你说,将来你我若真的可同路,自会再碰到。”
我说:“记得。”
公子并无愠色,道:“圣上还未还都,当下北军仍归秦王统帅。”
龚远的脸上有些失落之色,又诘问:“如此,圣上还都以后,大将军可返来么?”
“子途总念着大将军,弟兄们也是,冒昧之处,大将军莫怪。”王霄对公子道。
“你畴前不是如许。”我说,“你不屑与权贵说话,对位卑之人更是不屑。”
王霄愣了愣,少顷,忙施礼:“鄙人明白。”
公子莞尔,摸了摸我的手,随即道:“茶快凉了,莫担搁,吃吧。”
王霄和龚远等一干将官,早已领着士卒等待在了营中。公子到了大营时,将士划一地列队,齐刷刷地施礼,颇是壮观。
店东人殷勤地应下, 忙去备膳。
“伯云,”他沉吟半晌,看着他,正色道,“北军职责,乃拱卫雒阳,守土安民。此事,不管何人当权,你皆不成健忘;除了当朝天子,北军亦不成尽忠任何人,明白么?”
我饶有兴味地问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喜好与人说话?方才那很多人,啰啰嗦嗦也不见你烦。”
公子冷冷道:“且忍着,到大营再去。”说着,一点慢下来的意义也没有,策马驰过。
公子点头,道:“我分开以后,何尝不惦记北军弟兄,本日见他们在你麾下安然有序,便也放心了。”
“那不一样。”公子道,“岂不闻,肉食者鄙。昨日的那些诸侯朱紫,有几人是凭才干走到了□□中?论做事,多不如这些府吏。权贵在上面呼风唤雨,真做事的倒是他们。”
公子道:“此事尚无定论。”
龚远还想再问,王霄将他止住,让他去令世人整队,开赴回承诺。龚远应一声,回身走开。
第二日,公子早夙起了身, 到北虎帐中去。
我原觉得他会非常不耐烦,拉下脸来。不料,他很有耐烦,也不让裘保挡人,与他们一个一个地见礼,还问他们是哪处官署来,去办何事,好一会,方才散了去。
龚远哂然,却道:“我见此处无外人,不必担忧别人耳目,故大胆问一问。”
他说:“从那今后,我便明白,若我仍自恃狷介无所窜改,就永久不会与你同路。”
我说:“昨日在□□,那些诸侯和朱紫也来与你说话,你可不见这般好脾气,说没两句便借口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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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都是如此。”店东人笑道,“侍中也晓得,小人这店中来往的大多是北军和官署府吏,只要不出大乱,总还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