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旧?”狱卒道,“你本日就莫想了,将军不会来。”
那狱卒转头来,看了看我手上的簪子。
云琦暴露浅笑,朝身后侍从点了点头。
我笑笑:“天然要写,承诺了人家,怎好食言。”说罢,我煞有介事地摊开白纸,正待磨墨,忽而瞥见司马敛走近前来。
时候实在难过,那纸条上说,脱手就在本日半夜。看不到天光,没有滴漏,也听不到人打更报时,实在教人感觉煎熬。
这笔迹我未曾见过,但从称呼上看,约莫出自老张或者吕稷。
“我安晓得很多,只听得将军与云大夫本日都有要事。”狱卒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军若想见你天然会晤你,你做你的事,莫与我耍心机。”
我说:“这室中太暗,我要给病人喂饭也喂不得, 烦官长取一盏灯来。”
“就这些?”我问。
云琦见我顺服的模样,约莫颇是对劲,将狱卒叫上前来,让他好都雅着我,赏了他一贯钱,便走开了。
说实话,我并不太信赖以曹叔的智谋,会被蒋亢拿住。但吕稷不会骗我,曹叔因病弱而落入蒋亢之手并非不成能。此事,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我投鼠忌器,只得乖乖就范。大长公主拿着我进一步去威胁公子,我也束手无策。
司马敛不由地缩了缩,忿忿地瞪我一眼,坐回他的榻上去。
“不知二王子有何见教?”我说。
那纸条上说的后日半夜,自是商定脱手之时,在这之前,我须得做几件事。
“若非你帮天子诈死逃脱,我父王又怎会堕入四周楚歌之地!”司马敛道,“你这般妖人,我如果蒋亢,就该将你杀了,挫骨扬灰!”
“吵甚吵!”他喝道,“莫不是想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