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稷悄悄使力。
他看了看伍长, 神采颇不天然:“恰是。”
程亮又是一叱,驾车独自奔出去。
说罢,他令世人拾掇物什上马,分开了水神祠。
“将军放心便是,”吕稷冷冷道,“我等不是蒋亢,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程亮一甩鞭子,马车缓慢地驰过门洞,朝城外而去。
天涯已经模糊有些晨光,我望去,公然,只见那边有一片小湖,一座小祠就立在湖边上。
伍长点头, 还要说甚么,吕稷即扶着岑欣往前走, 上了马车。
我愣了愣。
“如此说来,此地不成久留。”他说,“随我来。”
岑欣声音勉强:“我……有事出宫一趟。”
驰出街上以后,只听岑欣道:“你们要的我都照做了,待得出了城,还请饶命。”
我嘲笑:“只要曹叔重掌明光道,这些人便到了他的手上,济北王不敷虑。只消再处理东平国,兖州诸侯可破。”
“将军,”只听那将官笑道,“将军平日出行,总带上高司马等人,本日怎不见?”
那小祠前停着车马,也有些人影,见到这边来人,点起了灯笼,摇了摇。
那将官忙道:“鄙人这便为将军放行。”说罢,他令部下翻开宫门。
“说话。”我揪着岑欣的头发,刀刃贴在他喉结上。
岑欣没说话。
岑欣的身材马上又绷了绷。
我虽感觉又欣喜了一点,还是不解:“曹叔为何如此?既然早知蒋亢有了反心,何故姑息不为?又为何要装病?”
老张道:“蒋亢既然失了仁义,曹先生和公子必不会任其清闲。虽曹先生未曾奉告意向,但以老叟猜想,他当下假装被擒乃缓兵之计,必暗中变更兵马,将蒋亢一系肃除。”
“此地往东出了一片桑林,便是通衢。”老张道,“可通往鲁国和徐州,亦可通往雒阳。接下来之事,女君想必须得计议一番。”
“将军,”值守的将官忙上前施礼,道,“将军半夜里出城,未知要去那边?”
“当真?”我问。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头仿佛透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说实话,我一向蒋亢这等行动,连吕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曹叔又怎会不知。以他的智计,如果就这般被蒋亢坑害,实在教我难以佩服。
老张想了想,道:“此言有理,女君筹算如何各个击破?”
我沉吟,道:“曹叔和曹麟既无碍,下一步如何?”
过不久,城门已经呈现在面前,与宫门的人一样,卫士将车马拦下,见到岑欣,亦暴露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