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又道:“这与你率兵攻打兖州又有何干?”
“可此事,曹叔该当还未晓得。”我说。
“退意?”我问, “为何?因为那病?”
此计环环相扣,实在颇是伤害。任何一环有变,都要危及成败,故而贵在神速。至此,也可明白济北王为何不顾与张弥之的商定,先率着兵马赶往荥阳与豫州诸侯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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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留郡的郡府中,他受了一众将官的朝拜,意气风发。
现在,豫兖诸侯既然已经举兵打击雒阳,可见雒阳那边已经有了动静,这动静对于豫兖诸侯而言也必定是个好动静,乃至他们再也按捺不住,敏捷脱手了。
老张亦笑:“浮名罢了,但求无愧于心。”
那报信的人很快回到,带来了东平国的一名将官。出乎料想,据这将官所言,济北王并不在城中,就在两日前,他已经率着济北国雄师,往荥阳去了。
我说:“不知,你未曾说过。”
“女君也晓得公子的脾气, 他当这教主, 本是为了曹先生。”老张道, “曹先生多年来虽一向传授公子治人理政之道, 但他也晓得公子实在偶然于此。他头一回病倒之时,就曾与老叟感慨,公子脾气过于纯直,曹先生若哪一天过身,公子便要一面担起明光道数十万人生存,一面对付局势,稍有闪失,便要反受其害。”
老张淡淡一笑。
老张道:“曹先生委以老叟临机定夺之权,此计于明光道无益有害,曹先生必不反对。”
老张道:“想过。”
这支奇兵由我带领,去雒阳的目标,并非对于豫兖诸侯,而是要探明景象,联络反攻之势。我固然并不信赖公子会被大长公主捏在手中无计可施,但雒阳情势不明,荥阳这边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无从动手。
我想了想,感觉确是这个事理,点了点头。
我只得作罢。
老张道:“女君请讲。”
老张对我的假想无贰言,司马敛却不觉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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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这话,惊奇不已,不由对老张有些刮目相看。
司马敛点头。
“这老叟不知,曹先生未曾提起过。”
第二日凌晨,两支雄师皆各自备下糗粮,轻装上阵,在城外会聚,往东边开去。
济北王等兖州诸侯兵马,就驻在陈留。
回到歇宿之处时, 我将老张叫住。
我了然。
“先王发愤匡扶天下,惜薨崩中道,国中万民垂泪,无不哀恸。”他言语慨然,道,“本日孤必秉承先王遗言,打扫奸佞,为先王复仇昭雪!此志六合可鉴,孤虽死无憾!”
不过对于老张,我仍有些猎奇,忍不住道:“有一事,我想问你好久。”
“你是教中元老,莫非也不觉不当?”
荥阳紧扣雒阳,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除此以外,它大长公主的封地,有文天子为她建的行宫。畴前,每到暑气盛起之时,大长公主总会带上百口,到荥阳的行宫里去消夏。
蒋亢与张弥之本就筹算与济北王会师,共击雒阳,故而可光亮正大地直取大道,通畅无阻。沿途各诸侯国全不知变故,路过之时,另有攀附的豪强奉上酒食犒军,可谓非常殷勤。
“老匹夫全无信义。”薛尚神采讨厌,“早说好了等我等来到再共击雒阳,竟出尔反尔,自行争功。”
“大战当前,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他说,“济北王后军大乱,自可拖住诸侯守势,却不须很多兵马。此事,交由明光道众卿便是,孤率东平国七万雄师直取雒阳,与辽东兵马汇合,可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