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中的事已经安定,我不必再担忧公子的性命之虞,便该考虑本身的事了。
“……司马门乃同往内宫重地流派,如何对付了事?令北军再增派一千人过来,彻夜这些碎石烂瓦, 定要清理洁净。”他说。
我没工夫管她,道:“走。”
我下了马,往荀府门前窥觑。只见人影绰绰,军士举着火把,将府内府外照得透明。荀府内也有府兵,大门紧闭,与府外的兵马对峙。有人在墙内大声痛骂,说荀尚是辅弼太子的重臣,是太傅,对天子忠心耿耿,诛杀他的皇后、谢氏、梁王等人都是乱臣贼子如此。
雒阳城中仍然戒严,但街上看不到一个巡查的军士。在运营中,诸城门校尉要么策反,要么捕杀,现在看来,行事顺利。
曹叔道:“必不至如此。”
我忙道:“不必,回宫还要好久,我骑马归去便是。”说罢,我向公子和桓瓖一礼,回身而去。
一行人分开藏书阁,独自往府外而去,火线的喧闹之声已经有些近,仿佛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我心想都易了容,另有甚好怕。不过曹麟既然考虑至此,自有他的事理。
没多久,那处小门被撞开,军士们叫唤着,冲了出来。
我说:“你想如何?”
“霓生,你去了那边?”曹麟看到我,如释重负,“我觉得你出了何事,几乎要去寻你。”
那几只箱子仍在原地,我敏捷将各个翻开,检察一遍,皆无缺无损。
我往身后看了看,发明只要曹麟跟着我,曹叔却不见了。那三十几个帮手,跟来的也不过七八人。
平原王面无神采:“既是太子侍从,便该在太子倒行逆施时加以劝谏,助纣为虐,岂有无辜?”
我小声道:“当时是好了,不过反几次复……”
公子看着我,半晌,道:“霓生,你回府去吧。”
我擦了把汗,晓得梁王还未脱手,本身来得不算迟。
“无事,”我皱皱眉,“约莫是着了凉,有些肠胃不适,过得半晌就好。”
我虽心中迷惑,但没有工夫担搁。门上却没有锁,我排闼出来,点了灯,直上二楼。
我对曹麟点点头,曹麟即招手,让那几人将箱子搬走。
遵循我的发起,这些人都是京兆府士卒的打扮,曹麟和另两小我是什长,而曹叔则是府吏。曹叔的长相本就有一股书卷之气,一番打扮以后,更是官威实足,毫无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