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确切。公子平时除了联络剑术骑射,也学斗争,少不得磕磕碰碰。对于习武之人来讲,跌打毁伤是家常便饭,便是公子如许防护万全的贵公子,也晓得很多伤痛和缓之法。
“你说的,直行也能去,那便直行。”公子面无神采,看也不看我,从我身边走过,独自向前。
莫名的,心中竟倏而生出些遗憾。
她手里端着水盆,走出去,放在榻旁。
“这花妖竟是死了”
沈冲点头,笑了笑:“只怕便是来世再聚,二者亦不得白首。”
“公子要往左走,自去便是。奴婢一贯直走,待回到院中再去与公子汇合。”我说罢,不再理他,自往前而去。
“霓生,”惠风拉着我的手,一脸娇羞,“你真好。”
公子的脸闪过心底,牵起一丝悸动。
公子不由分辩,将我架起,往前走几步,在一个石墩上坐下。
“哦?”我很有耐烦地问,“如何?”
我怔怔地盯着墙壁,只觉就算睡了一觉,脑筋也跟昨夜一样,全然没法回神。
方才一时嘴快不择言语,说出来以后,我也有些愣怔。
我一愣。
“当然不是。”惠风双目春情泛动,“他不过言语少些,可说话之时,乃是暖和有度,全无盛气凌人之态。”
暮秋的夜晚甚为酷寒,走出浴房外的时候, 一阵北风劈面而来。
我一愣,忙道:“不必。”
转头,只见他神采无法,指了指边上的小桶:“取一勺水来。”
许是因为没有人会无聊到夜里来逛花圃,走出回廊以后,再也没有了灯笼光可照路。幸亏天空中星稀月明,月光挂在当空,晖光清冷如霜,倒也能看得清几分。
“传闻你昨夜摔了?”沈冲问,“现下感觉如何?”
脸上忽而仿佛被人放了一把火,辣辣地烧。
内心再度悔怨起来,我昨夜如果持续沉迷于沈冲美色,留在他房里讲故事该多好,前面的事便不会有了。
我愣住,竟是好一会也没说出话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气已经大亮。
“你迩来思虑慎重,但是有何事?”他问。
听她提到公子,我的耳根又是一烫。
这一夜,我过得浑浑噩噩。
惠风说着,娇羞一笑,用手肘推了我一下,嗔道,“霓生,你畴前哄人。”
我只得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半晌,将双手搭在他的背上。
我想了想,道:“表公子喜好花草,我等现在在这温室里,说个花妖报恩的如何?”
公子自幼便经常来淮阴侯府玩耍,对于这里的院子和花圃,他比我熟。固然路上铺着不便摸黑行走的各色卵石,但公子仍健步如飞,如履高山。
我不想跟他说话,再次挣开他的手。但好不轻易站起来的时候,只觉腿上还在发软。
我竟然思疑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
我:“……”
我:“……”
“谁恼了……”我嗫嚅着,不安闲地转开眼睛,诡计从他的目光中摆脱。
惠风吃惊:“桓公子竟对仆婢这么好?”说着,她暴露一脸神驰之色。
如何管不着?我当然管得着!
云霓生,你这个蠢货。
我忙道:“无事,只是迩来夜里多梦,有些困乏。”
公子的衣裳一贯熏香,且非常讲究,按照时节、厚薄乃至场合的分歧,熏香所用的香料亦是分歧。不过即便如此,我仍然能辩白出公子本身的味道。那是我在他身边奉侍好久,自但是然熟谙的。很淡,如同太阳晒过后的褥面,甚是洁净。
“霓生,”他低低道,“你但是在气我让别人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