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内心一凛,只感觉周身温度又是骤降下去很多,他眼睛一眨不眨,恐怕本身之前和肖业随口说的事情真的产生在他眼皮底下,他听到殷扬一声轻喝,一道纤长肥胖的人影从氛围里渐渐显了出来,就跟那卷录相带里的一样,双肩陷落,头颅垂在一侧。

长生的门徒只要史青,殷扬的门徒只要肖业,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佘曼的头垂向右边,和陷落的肩膀紧贴,那是正凡人没法做到的程度,超出了九十度直角。

“……孩子?”高景现在也缓了过来,凑过来弯着腰辨认黄纸上的字体,有些迷惑。

“是门生。”殷扬看了肖业一眼辩驳道,然后看向高景,评价道,“是个会耍宝的。”

殷扬一顿,扯开一个讪讪的笑。

佘曼身子微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便看向了殷扬手中的铜钵,殷扬倾侧铜钵,黄纸飘在了地上,紫砂与红泥洋洋洒洒地放开倒在黄纸之上。

殷扬拿着之前放了紫砂红泥与黄纸的铜钵放在佘曼面前,“我晓得你故意愿未了,此次召你出来,便是为了完成你未完的心愿,在这以后,但愿你能自行落入循环转世,不要再在阳间做过量逗留。如果你能听懂我所说的,便在这黄纸上画出你的心愿吧。”

“实在你一向在我身边吧?几百年来,我一向能感到到有股极淡的妖气,陌生至极,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熟谙,可惜我从没往你身上猜,没想过你会那么大胆。”殷扬呵笑了声,直到这一次,肖业把佘曼当年在上海滩的事情说得那么详细,他才确认了下来。

佘曼就站在殷扬先前画好的简易八卦符阵内,也没有甚么挣扎的行动,一双黑得没有半点光芒的瞳孔无神地看了过来,把高景盯得内心有些发毛。

“佘曼不肯离世,乃是心愿未完,只要完成了她的未解心愿,对方才气心甘甘表情地入循环。”虞蜜斯虽没把内心的设法说出来,但神采的神采也让殷扬明白对方的心机,便开口解释道。

肖业怜悯地看了眼高景,不甚走心肠安抚道,“没甚么,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遵循商定的时候到了虞蜜斯家中,殷扬说了然以后要做的统统事情后,虞蜜斯神采都有些发青——要把那录相带里的鬼影主动召出来?甚么弊端?

“这是甚么环境?!”高景惊奇不定地看向殷扬问道。

高景看着虞蜜斯分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走得干脆利落的,他也想。

肖业噗嗤一声笑了,对着中间筹算喊出佘曼的殷扬说道,“你收的这门徒还真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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