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存孝身后具布阵前的成排人马具甲,就像是一座座活动钢铁巨像的具装马队,也在有些不耐的时不时颤栗着身材或是刨着蹄子,而在风中扬起一股接一股细细扬尘来。而在这些来自河陇、关北后辈和甘凉健马所构成的具装马队两翼,又有一样是阵列着满身披挂而甲光烁烁,手持长柯斧或是长柄陌刀的重装步兵。
当他们长驱直入到赤河南岸的下阿图什城外时,扼守本地半耕半牧的岭西回鹘部才恍然大惊起来;但是,已经游牧风俗了的回鹘人不善守城的弊端和缺点,再次透露无遗了。是以李存孝只是让人在城下冒矢轮番抛投土袋堆出一个缓坡,然后带头一冲就上了城墙上,将这些回鹘守军追逐驱杀的四散奔逃起来。
而次子奥古尔恰克定都怛逻斯城,自称布格拉·喀喇汗(意为公驼汗),是为副汗,以但罗斯(吉尔吉斯的江布尔)为庭帐,拥有岭西部/外西域的达失干(塔什干)、拔汗那(费尔干纳)、刹末健(撒马尔罕)、蒲华罗(布哈拉)等地,以统治七河道域和河中的各族百姓。
是以,当已经夺下了鸭儿看(今新疆莎车县)的西征光复军本阵,在稍后两天内接踵而至以后,几近通畅无阻的光复了疏勒镇境内的大多数城邑;然后,又在与李存孝部会师以后又马不断蹄的搭桥度水,兵临赤河北岸的上阿图什城,而与北面赶来的黑汗国各族联军,就此构成了眼下的对阵之势。
但是就在前年,正在与西面隔着阿姆河相邻呼罗珊境内,来自中亚地区萨曼汗国的抵触和攻战当中;公驼汗奥古尔恰克不敌萨曼军队而节节败退,乃至被攻破副都恒逻斯城,一众妻妾后代并数万部众被俘。奥古尔恰克也被迫逃往岭东,依托兄长的力量持续同萨曼王朝停止斗争。。
他们几近是紧追着李存孝的背影和萍踪,在数十个呼吸以内就顺着先前被冲散、扰乱却还没来记得弥合的缺口,撞进敌阵当中奔踏、踹撞和挑杀起无数道,淹没在惨烈哀鸣和赤色狼籍的轨迹来;但是比他们行动更快的,倒是模糊轰鸣声中划详确细弧线的铁球,在敌阵最为麋集之处蹦跶弹跳着开出一条条赤色沟壑,或又是砸碎、掀翻了好些车马。
然后,就当他毫不踌躇的抓取最后一把精装斑纹的长剑,想要补上最后一击的时候;看似落马李存孝倒是顺着马腹所遮挡的视野,从另一侧技艺健旺的冒出来,而风驰电掣的一剑刺在了对方马首丰富毛毡和铁网遮护的间隙中;顷刻间就喷血吃痛的扬踢而起将单手控缰的敌将仰后摔滚在地上。
居中最是显眼的地点,则是浩繁彩绘着多臂跌坐的诸天护法、金刚、天王和菩萨的巨大旗幡,以及成片身披铁甲手持枪棒、刀牌的僧兵,所簇拥之下耸峙在高大牛车之上紫衣红袍的一干高僧大德;只见他们个个脑门油光铮亮的反射出各种日光来,自有一番庄严寂静或是慈眉善目、气度不凡的姿势。
遵循光复军从西域本地所刺探到的动静,作为昔日脱胎于安西回鹘庞特勤西迁十五部的一大权势。黑汗国的初创者毗伽阙·卡迪尔汗,约莫在十多年前(公元880年)亡故后,其二子遵循留下遗言建立的长幼双王制,分领其部众而以葱岭(帕米尔高原)为天然分野,将其权势范围分红了岭东岭西两大部停止管理。
这一次,倒是摆布部众高举兵器挥动不止的齐声叫喊当中,冲出来了一骑穿戴富丽好像鹤立鸡群普通的敌将来;只见对方头戴金漆的鹰首盔,身穿细鳞与铁叶缀成的重型片甲,在碟形的铁护胸用银子镶成展开翅膀纹路;一样高大的坐骑也是披着富丽斑纹的毡毯和铁网面;脸部也被链甲巾所遮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