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贞愁闷地说道:“吴公子,你丢失在翠花楼的那本书,除了你和吴承恩老先生以外,没人晓得出自那里;当然,老夫也不晓得那是谁写的,本想在赴杭州上任之前,全数烧了它,没想到,一不留意,却被你拿走传了出去,唉,不知这书要祸害多少人呢。”
“这、这……”吴襄不美意义地答道:“小人把那书丢在了翠花楼。”
吴襄明白了,把手稿摊在桌子上,指着方才看过的几段,问道:“王大人,您看,这一段,啊,另有这一段、这一段,呵呵,是不是应当如许……,啊,这模样增删便能够了吧?”
王世贞一见吴襄,便哈哈大笑,问道:“莫道是兰陵笑笑生先生来啦?”
俄然感受屋里亮堂了起来,吴襄昂首一看,见王世贞正在燃烧书稿,顿时把手中的书丢在一边,叫道:“王大人啊,使不得、使不得,此乃千古奇书,一样需求留给后代的……”
“我、我此后可如何办呢?”吴襄又想哭,但是没了眼泪,干揉着眼睛,说道:“让我到栖霞寺去住吧,我要见见莲儿。”
王世贞看吴襄翻起了《西纪行》和《禹鼎记》,叹口气说道:“能静下心来写书之人,多是郁郁而不得志者,然吴承恩老先生则不然,在老夫看来,吴老先生的高文,必能流芳于后代,成为千古绝唱。呵呵,吴公子,你乃绝顶聪明之人,多多撰抄几本吧。至于那位兰陵笑笑生的手稿,我看却会遗祸人间,还是烧了的好。”
“《感秋扇》,苏轼的弟弟苏辙所作。”吴襄答道。
吴襄现在明白了汤景的企图,站起家来,说道:“好吧,你也从速到沈府去给我提亲,我到栖霞寺好好劝劝吴莲,拿到银子以后,娶了沈家的蜜斯,我们的钱庄就能开张啦。”
“呵呵,等老夫来岁的本日来这里找你,看看你批阅的成果如何。”王世贞拍着吴襄的肩膀笑道。
“老弟,你不消跟我装疯卖傻吧。”汤景悻悻地说道:“哼,当初我买下你这宅子,但是说好了的,你拿了钱和沈家合办钱庄,是有我一分子的,至于你厥后跑去宁波,和陈元化一起合办钱庄,我就不再究查你了。”
吴襄眸子子直转,低头答道:“能看得出来,你们汤家和海瑞的友情匪浅,传闻黄炳文那王八蛋让沈家的至公子沈琦顶了包,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海瑞把沈琦救出来,再请你到沈家给我提亲,或许还能和沈家续上婚约,我如果能娶了沈家的蜜斯,就能借助沈家的财力创办钱庄,算你一份。”
吴家虽是开豆腐坊的,却也从小把吴襄送进了私塾,这小子从一个街头地痞,混成了金陵城的贵公子,极尽附庸风雅之能事,写得一手好字,听汤景问他,踌躇了一会,答道:“此后卖字为生。”
见吴襄仍然在痛哭流涕,汤景不知他是在懊悔,还是为了月儿而悲伤,便问道:“传闻沈家和你退婚了?”
王世贞又问道:“吴公子,你看吴承恩老先生的《西纪行》如何?”
汤景也非常冲动,拉住吴襄的手,说道:“汲取经验啊,千万不要再和海盗陈元化、奸贼黄炳文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啦。”
月儿被抬回了汤府,汤景的内心像打碎了五味瓶,哀痛不已,亲身跑去挑了一口上好的棺木。
“唉,你不晓得,我本来是想让这臭小子帮我的,可一传闻他要和月空长老那些人出海,我就不敢跟他提了。”汤景答道。
吴襄趴在地上又哭了起来,汤景蹲下身,低声问道:“你现在另有多少银子?”
吴襄不晓得汤景卖的甚么关子,却另有自知之明,有些不肯信赖的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