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隆佐一指林一官,林一官红着脸小声说道:“实在对不起,秀吉大人,我、我们要去一趟辽东。”
永禄八年(公元1565年,嘉靖四十四年)的八月十五,猴子秀吉以恭贺中秋之名,进城拜见织田信长,要求去清州城居住,对信长做出了承诺,在冬至之前运来一批佛郎机新式火枪,并一再给信长吹嘘这些火枪与以往分歧,不但射程更远、准星更准,最短长的是能在必然的射程内穿透盔甲,信长固然还没有见到这批火枪,却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小西隆佐心中一惊,接着问道:“莫非已经传到了上总介大人耳朵里了?唉,我带堺町的贩子来拜访,还一再提示你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夸耀……”
这下秀吉不再诚惶诚恐了,顿时爬起来,笑道:“上总介大人,您是‘天下人’,莫非连这个也信?”说着,秀吉取出一面铜镜,笑着递给了信长。
美浓国位于东山道,东以木曾山脉与信浓国相邻,西以伊吹山与近江国的分界,北方是越前国,南部与尾张国共享斑斓敷裕的浓尾平原,以木曾川构成了与尾张国的天然樊篱,通过琵琶湖能直可到京都,木曾川河口能够节制伊势国和三河国的水上交通,是以日本自古就有“得美浓者得天下”之说。
秀吉一愣神,皱了下眉,又笑着说道:“也好!不急,开春运到也行,现在佐久间信盛在墨俣筑城,还不如柴田胜家呢,每天被上总介大人的内侄(织田信长的大舅子斋藤义龙的儿子斋藤龙兴)打得落花流水,真如果现在运来了,还不是都给了佐久间信盛这个笨伯,哈哈,等着佐久间信盛被主公撤下,就该轮到我来建功啦,呵呵,你们等着我的动静吧。”
秀吉趴在地上,小声答道:“老爷息怒,这都是堺町的那些贩子办事倒霉,我再催催他们。”
镜子里窜改万千的画面把织田信长看得哈哈大笑,拍着秀吉的肩膀说道:“你真是一只聪明的猴子,你就拿这个收伏了堺町贩子?”
林一官还没答话,小西隆佐笑道:“一官大人竟然不是大明朝廷的钦犯,反而是在册的锦衣卫千户,秀吉大人没有想到吧!”
秀吉持续转动构造,镜子里的画面不竭变更,有贩子穿戴富丽的丝绸正站在一条大船上帆海……
小西隆佐说道:“秀吉大人,那批火枪怕是在冬至之前运不来了。”
斋藤道三非常看好“傻子信长”,把长女浓姬嫁给了他,并尽力支撑他同一尾张国,招致了宗子斋藤义龙的不满和嫉恨,斋藤义龙为此杀死了其父斋藤道三。
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在近畿一带很驰名誉,被世人称为“蝮蛇”,但他第一次见到被称为“傻子”的织田信长时,曾感慨道:“我的子孙,估计今后只要为他牵马的命啊!”
织田信长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猴子,如果佐久间信盛在墨俣筑城再得胜的话,你就去吧。”
“哈哈、哈哈,太好了!千户大人!”秀吉摸出那面铜镜,笑着说道:“有一天,我在这面镜里,模恍惚糊地瞥见了我身穿你们大明天子的龙袍,头戴皇冠,正批示着千军万马在大明攻城略地,无数的大明臣民都对我顶礼膜拜,呵呵,不瞒你们说,上总介大人同一了日本国,必定派我去征服大明,我筹办选的线路恰是借道朝鲜,从辽东带领雄师南下,哈哈哈,千户大人,你此去辽东帮我办一件大事,这可比运送几条火枪有效多了!”
秀吉却抿上了嘴,做出奥秘状,笑而不答。
“这都是为了大人您将来成为‘天下人’某局,唐人兵法说‘上兵伐谋’、‘攻心为上’,眼下能不能运来火枪并不首要,佐久间信昌大人迟早也能打下美浓,我替大人收伏堺町贩子的民气,是为了断绝松永久秀和三好氏家属的后路,用不了太久,堺町的‘众合会’全数服从大人您的批示,只等您‘上洛’的那一天,‘天下布武’!天下大名都将蒲伏在您的脚下,到当时候,我来替您借道朝鲜,征大明、降印度……”秀吉说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