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你也应当是个练武之人,是来筹办考武进士的?自古江南多豪杰,灵儿呀,我这些年来,被奸佞谗言所害,被罢官多年,还能不能再为国效力,已经不首要了,我家犬子李如松倒是筹办考武进士的,我才在这死皮赖脸多住了俩月,要不,早该回辽东故乡了,唉!”
大汉站在老板娘面前,红着脸一声不吭。
老板娘对大汉嚷道:“李大人,把你和夫人住的大房去腾出来吧。”
从堆栈的门房出来,李成梁低着头,领着灵儿等三人今后院客房走去。
灵儿看了一眼李如松,赶快低下头来,说道:“见过如松公子。”
灵儿领着荣儿和素儿,一口气跑出好几条街,到了一家堆栈门口,喘了口气,说道:“就住这么吧。”
比灵儿高出一头的李如松过来试图要拉灵儿的手,灵儿仓猝躲闪了开来,说道:“如松哥哥,不急,天已经要亮了,我还一宿没睡,等我先好好歇一歇,他日陪你练功。”
灵儿不由得拍起手来,说道:“李大人,如松公子定能高中武状元。”
灵儿叫住了如松,说道:“如松公子,不消忙,等天亮了也不迟,我陪你多练会工夫如何?”
“呵呵,大叔不必客气,我姓许,叫我灵儿就行了。”
大汉神采木讷,低下了头。
李如松领着灵儿去客房,李成梁仍坐在大磨盘上,仰着脸、望着天,嘴里叹道:“彼苍呀,何时才是我李成梁的出头之日啊!”
灵儿站在门外听了半天,这才进门,问道:“掌柜的,另有客房吗?”
“叨教许公子那里人氏?”李成梁问道。
老板娘冲大汉嚷道:“我还没发话呢,如何轮到你了?”
李成梁感慨道:“成梁有这么多儿子,最懂事,最有本领,最招人喜好,最有出息,最……最……,就是你灵儿了,一会天亮了,我们摆香案,你和如松正式结拜,哈哈、哈哈……。”
李成梁回身赶快往客房跑去,嘴里嘟囔道:“想我李成梁练兵十年,不料栽倒在严世蕃之手,现在国度有难,戚继光、谭纶、俞大猷都在火线杀敌建功,我倒是度日如年,皇上若再不消我,我就不顶用了。这必然是严嵩倒了,必然是严嵩垮台了!”
“不要紧的,我们不怕冷。”灵儿说着,就坐在了一个大磨盘上。
李成梁点了点头,说道:“如松,部下包涵。”
李成梁拉起灵儿,对李如松说道:“如松啊,你也晓得我们现在的窘况,半夜被老板娘叫起来,跟我算账,我是羞死的心都有,多亏了这位灵儿公子,帮我们垫付了店钱,如许,我们就能比及你插手武举的这一天了,要不然,天一亮我们就得露宿街头啦”
李成梁问道:“叨教公子贵庚?”
如松一愣,看了看李成梁。
老板娘楞了一下,大声笑道:“够了、够了,李大人呀,李大人,真是彼苍保佑你啊,你们再住俩月也够了,二位公子,你们愿住那就住那,随你们的便。”
老板娘双眼放光,盯着金元宝说道:“都给我?!”
李成梁也跟着坐了下来,问道:“这位公子,叨教贵姓大名?此后我李成梁如有出头之日,必当涌泉相报!”
“这恰是鄙人的犬子李如松。”
李成梁立住了脚步,躬身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怎能忍心让公子在内里冻着。”
灵儿笑道:“大叔不要狐疑,说来话长了,我父母都是郎中,当年在浙江行医的时候,曾被倭寇掠去日本国多年,我小的时候是在日本国长大的,直到胡宗宪大人招安王直,我们才得以返国,等有空了,我再跟您慢慢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