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也没想到,黄炳文的行动竟然如此敏捷,幸亏已经派张狗儿和宋河提早做好了筹办,因而,把月儿的母亲送到了千佛庵居住,他要顿时赶赴宁波。
净明的双手护在腰间,恐怕元宝会掉出来,没有理睬他的师兄,赶快低下了头。
这时,朱辉心中明白,他的大舅哥吴襄算是离开了虎口,又假装吃惊地问道:“厥后又产生了甚么事?”
朱辉从身上取出一个金元宝,双手递了畴昔,讲道:“二位道长不要见外,我这趟来宁波,一是为了买卖,二是受我师父之托,前来看望玄德真人师父,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请笑纳。”
朱辉仓猝摆了摆手,讲道:“送出去的礼品、泼出去的水,岂有再收回之理?我师父曾言,不管上一辈有甚么恩仇,都但愿我们弟子之间化兵戈为财宝、敦睦相处,如有不敬之处,请二位道友包涵。”
“如何?黄大人又找你要钱来了?”
看来,张狗儿和宋河对他折磨得不轻,朱辉宛然一笑,坐在李账房的面前,体贴肠问道:“老哥哥,看你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抱病了?小弟略懂一些岐黄之道……”
净明见朱辉脱手如此风雅,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赶快伸手接了过来,揣进了怀中。
没等朱辉把话说完,李账房长叹了一声,讲道:“感谢兄弟的美意!真是一言难尽,你说我在庞掌柜家干得好好的,干吗耳朵根子一软,就跟着这陈掌柜跑宁波来了?到了这儿我才晓得,这昌隆钱庄有仨掌柜,花花公子吴襄是个败家子,另有位黄大人,他把钱庄当作了自家的荷包子,也不管这钱是从哪儿来的,想要多少要多少,从没想过要偿还;只要这陈掌柜还像个端庄买卖人,但他却完整服从黄大人的摆布。公子,你也是买卖人,你说说这钱庄的买卖还能好得了吗?”
朱辉持续问道:“叨教张狗儿和宋河二位贤弟,是否也住在你们的道观?”
“师弟,既然师父没在这儿,我们走吧。”说着,净空拉着师弟就出了门。
朱辉不由想起了太仓悦来堆栈的经历,心中暗自发笑,看来玄德真人的魔怔,倒是没甚么大碍,现在听他们二位所言,玄德真人必定是被黄炳文抓走了,而他们却并不晓得黄炳文是甚么人。
“你还别来劲,到了县衙,县太爷也不会判你有理,你信不信?”
就在这时,玄德真人的弟子净空、净明俄然来了,恰好与朱辉迎了个照面。
净明把脖子一拧,不依不饶地讲道:“不管如何说,是你们钱庄的掌柜,把我师父从三清观请走的,他白叟家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伙人全脱不了干系!”
“二位道长不必见怪,鄙人受师父之托,正筹办前去三清旁张望玄德真人师父。”
“恰是。”
“你都给了他啦?”朱辉假装吃惊地问道。
李账房还觉得有主顾来了,猛一昂首,发明这位是何氏夫人的“侄儿”,便起家问道:“公子,叨教汤大官人是不是来宁波做买卖了?”
这时,吴莲和张敏儿一左一右胶葛着朱辉,公子长、公子短地叫个不断,弄得他非常狼狈……
“张狗儿带着龙门堆栈的一伙人,赶着大车来要钱,我也拦不住,他们拉走了店面里存放的十万两银子,但库房的银子他们没找着。也就隔了一天,黄大人带来了一群虎狼之兵,当时,我还担忧他查我的帐本,吓得我吊颈的心都有!哪晓得?人家黄大人压根就没问买卖上的事,让一个叫铁牛的黑大汉,带着人把钱庄搜了个底朝天,剩下的三十万银子,全被他们装船运去了,黄大人临走时,让这个铁牛留了下来,说是让他跟我学着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