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文晓得,翠花楼的女人送来了,他也不焦急,醉醺醺地喊道:“刘、保,过来,陪爷、喝几杯!”
嘴里说着不走,却抬脚就急仓促走出了客堂,刘公公猴急地挽起了两名女人,在伴计的引领下,哼着小曲到客房消遣去了……
“多谢刘公公提携,我等天然不会忘了公公的恩德。”黄炳文阿谀道。
提起了汤景,铁牛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赶快问道:“汤景这乌龟王八蛋,他也是海盗出身,又是他亲身到沈府去帮吴襄提亲,是不是把他也抓起来?”
铁牛听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打断了黄炳文,愤恚不高山讲道:“为这事,汤景这王八蛋去过了,传闻那两个不开眼的老东西,竟然承诺了下来,他娘的这吴襄,运气就是比俺好!”
黄炳文答道:“既然我们临时无可何如海瑞,那就得设法搞垮庞尚鹏,兼并兴记钱庄,同时,得把我们本身的钱庄办起来,只要把吴襄节制在我们之手,沈家还得乖乖的听话,借助他们的财力,我们就能翻盘。当务之急,铁牛,你得去趟栖霞寺,把吴襄这小子给我抓返来。”
“鄙人初来乍到,请公公训示。”黄炳文谨慎地答道。
黄炳文摇了点头,抿着嘴答道:“怕是没有那么轻易。我感觉这老东西不会等闲被骗,如果我们不杀庞尚鹏,又能兼并兴记钱庄,才是上上策。”
大事已定,刘公公卖起了乖,干笑了几声,接着讲道:“你看、你看,这么多天来,你们愣是拿不定一个主张,洒家来了这么一会儿,不就有了体例。”
“你这牛鼻子,整天打打杀杀的,谁说要杀他?快点找着吴襄,我有大用。”黄炳文仓猝讲道。
“不要光记得你们俩的私仇,别忘了,沈老员外把女儿嫁给吴襄这个草包,或许恰是为了援救沈琦……”
这时,黄炳文拿起了这本书,讲道:“铁牛,你、你把门外的那位领走吧。”
这时,黄炳文接着讲道:“此次返来,本官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沈老员外,也不知投案自首的沈琦,能不能扛得住?铁牛,你得个空到沈家去一趟吧。”
闻听此言,黄炳文颇显非常难堪,沉默了半晌,大声答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考虑到汤家和王冲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居住在汤家的朱辉寸功未立,竟然被成国公赏了个总旗官,巡抚衙门乃至有专人庇护汤府。
刘保喝完了杯中酒,把两手一摊,叹道:“春暖花开,翠花楼的买卖还不错,到了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没有了,这儿有本书,你拿去看吧。”说着,就给他递了过来。
隆庆二年春,位于朝天宫外西大街的王府巷,那家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昌隆钱庄,再次换了仆人,挂上了一块“杨记钱庄”的招牌,悄悄开张。
刘保搀扶着晃闲逛悠的黄炳文,又坐回到了酒桌上,二人把盏交杯又喝了起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公公吓了一跳,赶快问道:“莫非你想杀了海瑞?使不得、使不得,那会惹出天大的费事,唉,千里仕进为发财,呵呵,杀海瑞轻易,可到当时候,恐怕谁也节制不结局面。”
“黄大人讽刺了,书中的字我还认不全,如何附庸风雅?不过,说实话,为了看这本书,还真学会了很多字,嘿嘿。”
铁牛本来就对吴襄恨之入骨,忿忿地答道:“我部下的那些弟兄们,倒是探听到了他的下落,可这乌龟王八蛋躲进了栖霞寺,不过,想杀他不轻易!”
这时,刘公公点头晃脑地讲道:“汤景也筹办开设织坊,已经到我们织造局备结案,看来汤家还是蛮有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