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文涛洗濯洁净,石川五右卫门把药涂在了他的伤口上,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秀吉大人说得是,足利义荣没有‘天下人’的声望,战国争雄,在所不免。”显如答道。
虎之助有着大人般的矜持,徐行走到了显如面前,躬身见礼,用老练的童声叫道:“感激法王权僧正大人的拯救之恩,虎之助来世做牛做马相报!”
等话音刚落,许灵儿立即问道:“如此说来,那袋子宝贝不在你的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儿聊几句吧。”显如说着,把值守的和尚支走,和秀吉席地而坐。
这时,显如接着问道:“大明关白之子严世蕃,每通过运来一笔财宝,便会给贫僧写封手札,方才对比手札中的清单,发明少了一面铜镜。叨教秀吉大人,你可知铜镜的下落?”
秀吉在心中策画:若义秋投奔了武田信玄,或者上杉景胜,那么,信长公筹办好多年的“天下布武”,挟“将军”以令诸侯的打算,岂不是名不正而言不顺?
这时,秀吉已经吃完了饭,看显如慌镇静张地跑出去,便大声讲道:“法王权僧正大人,我可贵能来一次,正筹办请教几句,今晚我还得返回清州城。”
显如松开了他的手,沉默了好久才答道:“你若不能说出这些物品的来源,我定会给织田上总介大人退归去!”
显如安静地盯着秀吉,把他看得有些难堪,仿佛他此番来本愿寺,是受了织田信长之托,来探满足利义秋动静的。
不明就里的许灵儿问道:“文涛,你筹办如何办?”
“灵儿女人,请将玉快意给我,我来和石川五右卫门构和。”文涛答道。
“感念法王权僧正大人的恩德,一向想来拜见,但一向也没有机遇,佛祖不负与我,迷途的虎之助把我引来了,真是佛祖给我们的缘分,感激法王权僧正大人收留了我的孩子,法王大人德比天高、恩比海深,藤吉郎和虎之助永久难忘,来世做牛做马相报!”
俄然,虎之助从显如的身后钻了出来,到了秀吉身边,昂着小脑袋问道:“大人,我们能够走了吗?”
“足利义秋在越前被立为新一代幕府将军,想必朝仓义景求贤如渴,我虽没有惊天绝代之才,为了天下百姓,愿在比叡山延历寺削发,帮手朝仓义景大人同一‘天下’。”文涛当真地答道。
石川五右卫门咧咧嘴,诘责道:“谁在找我?我为何不晓得?”
显如把礼品转交给了身边的僧兵,答道:“南无阿弥陀佛,秀吉大人客气了,请!”
秀吉下来马,把缰绳交给了本愿寺僧兵,一起小跑,嘴里哇啦啦乱叫,直奔显如而来,到了他的近前蒲伏在地,朗声讲道:“尾张国爱知郡中村的乡民木下藤吉郎,叩见石山本愿寺法王权僧正大人!”
妖艳的女人听罢放声大笑,问道:“你想把这快意送给朝仓义景?呵呵,送给他不如送给我,我家夫君定能把你送到延历寺。”
显如晓得,顿时又是一堆歌颂之词,没等他把话说完,赶快问道:“南无阿弥陀佛,秀吉大人一起鞍马劳累,还没用斋饭吧?快请到寺院斋房,贫僧略备薄宴,用罢斋,在小寺中安息一晚,我们再好好叙叙缘分。”
秀吉明显不信,当真地讲道:“法王权僧正大人,本愿寺僧徒浩繁,一贯宗更是遍及诸侯各国,若能探知义秋的下落,织田上总介大人必定也会伸出援手,以天下百姓为念,支撑义秋来当‘征夷大将军’,共同讨伐过逆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