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视,于汉文帝何如?陛下资质英断,睿识绝人,可为尧、舜,可为禹、汤、文、武,下之如汉宣之厉精,光武之漂亮,唐太宗之威武无敌,宪宗之志平僭乱,宋仁宗之仁恕,举一节可取者,陛下优为之。
“你不必替他们辩白,朕也晓得他们不易,现在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办,看看吧,这是东厂转来的琉球国密函。”
成国公方才讲完,只见嘉靖天子猛的挺直了身子,又重重地跌倒在了龙床上。
派人把羽士王金和申世恩召进宫来,黄锦尖声笑道:“哈哈,你们的好日子到了。圣上已经恩准,只等你们选好方位,挑个谷旦良辰,搭建斋醮法坛,请来仙姑去取那王母娘娘的灵芝仙草,献给我主万岁,祝贺陛下龙体早日病愈。”二位羽士听罢,顿时喜上眉梢。
拖家带口的住民们露宿街头,神仙巷外哭喊声震天,六部官员们传闻了这个动静,纷繁前来干预,却全都被官兵反对在了巷外。
看到此处,徐阶再也读不下去了,讲道:“陛下,虽说海瑞其罪当诛,只是……”
嘉靖四十五年秋(公元1566年),紫禁城西苑,天子躺在偏殿的龙床之上,召见锦衣卫都批示使、成国公朱希忠。
臣受国厚恩矣,请执有犯无隐之义,美曰美,不一毫虚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谀,不暇过计,谨披沥肝胆为陛下言之。
看来,东厂的眼线实在太短长了,成国公朱希忠不由倒吸了口寒气,伏地叩首:“陛下圣明,是臣等失策,臣知罪了。”
徐阶仓猝将这张折子翻开,成国公也凑了畴昔,二人边看、边皱起了眉头……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唯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任务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昔之务为容悦,恭维曲从,导致灾害隔断、主上不闻者,无足言矣。
饱含热泪的海瑞当真地答道:“梁大人,奉求了。”说着,便给他跪了下来。
“臣前后派去了十人赴日本荡寇,现在只剩下了四人,眼下日本海内战乱不竭,在寻觅那面铜镜时,他们与日本军人搏命搏杀,就在大功将近胜利之际,传闻、传闻那面铜镜掉进了河里,恐怕再也找不返来了。”
因而,海瑞把这口棺材送到家,便埋头写了一封奏折,亲身送往紫禁城文渊阁。
“走吧,梁大人,我自有良策。”海瑞说罢,拉着他绕过了人群,拐进了一条冷巷,来到了一家棺材铺的门前。
因而,成国公抹去了额头上的盗汗,就想起家辞职,这时,忽听黄锦问道:“我主万岁,既然镇宫之宝还没找到,是不是从速把斋醮法坛搭起来?”
“禀告公公,只是那首辅大学士徐阶,暗中教唆工部主事梁材、户部主事海瑞等人,禁止神仙巷拆迁,挑动神仙巷的住民肇事,另有……”
梁材感慨地讲道:“海大人,梁某鄙人,自叹弗如!”
浑身颤栗的成国公赶快伏地叩首,诚惶诚恐地接着讲道:“臣罪该万死,请我主万岁千万要保重龙体,不管如何,务必得让他们打捞出铜镜,才算将功赎罪。”
工部主事梁材跪在巷口痛哭嚎啕,户部主事海瑞劝道:“梁大人,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走吧。”
“启奏我主万岁,臣已查明,那两件国宝被严世蕃送到日本,但罗文龙并没有转交给石山本愿寺,而是落在了萨摩州的海盗之手,臣派去的那几名锦衣卫,已经摧毁了海盗的据点,国宝却又被其他大名领主抢走了,现在,佛龛已经找到,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陆云龙,为此而殉职,但那面铜镜传闻、传闻……”成国公说到这儿,却踌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