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应龙确切抓住了严氏父子的软肋,让这位饱经油滑、对天子了如指掌的宦海油子,俄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
素儿答道:“是啊,就算能逃出去,如果身无分文,我们也只能去乞食。幸亏我早已有所筹办,在书房前面的那棵海棠树下,埋了一些东西,灵儿公子,奉求你去取返来吧,如果我们有幸逃脱的话,这些东西此后就归你来安排。”
还没等蓝道行把话说完,嘉靖天子有些踌躇了,问道:“国师,你是说连严嵩的府也要抄了?”
等待到了丑时,许灵儿再次爬上墙头往表面瞧,只见两边的墙角各有几名锦衣卫兵士,不过,他们都已经倚在墙上睡着了。
抹着汗水的蓝道行谨慎地讲道:“陛下,先不消焦急,微臣所说的奸臣还没到,请等一等吧。”
“公子,出了玉轮门往前走,第三排屋子的中间位置,也就是书房前面的那颗海棠树下,移开那一片花盆,扒开上面的松土,就能找到那包东西,趁着严世蕃正在训话,你从速去吧,多加谨慎。”素儿指着前院的屋子轻声讲道。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有寺人给天子呈上了邹应龙的奏折。
“没有,能够就是怕有人传话,才连夜包抄了府邸。”
“严世蕃的书房里有无不偶珍奇宝,只可惜我值守书房的时候太短,要不然,就能多弄些藏起来,海棠树下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晓得值不值钱,但有几个金元宝就够我们吃的了,这些东西此后就由灵儿公子做主,我在这世上孤身一人,只要你们兄妹二人,能拿我当个亲人对待,我就心对劲足了。”
许灵儿也仓猝问道:“我父亲呢?”
这时,低头跪在天子近前的蓝道行,透暴露了一丝诡秘的浅笑。
素儿点了点头,答道:“严氏父子作歹多端,这一天迟早会来的,真是不巧,恰好被你们赶上了。”
“素儿姐姐,朝廷明天要来抄家,会把我们当作严府的人吗?”许灵儿接着问道。
素儿平时办理严世蕃的书房,许灵儿常常去找她借书看,是以,二人并不陌生。
素儿往四下里看了看,发明仆人全都听严世蕃训话去了,便悄声问道:“锦衣卫俄然包抄了严府,明天能够就要来抄家,你们筹办如何办?”
“好吧,你从速去把百口长幼调集起来,等我训话,我换换衣服随后就到。”
“老爷,现在如何办?”
在许灵儿的帮忙下,荣儿和素儿也都攀上了高墙,二人吓得都闭上了眼睛。
“别出声,等我先下去察看一下动静,千万不消怕,等我招手的时候,你们再跳下来,摔不死的,劈面就是一条冷巷,从速跑畴昔就行了。”许灵儿说罢,纵身往下一跳,悄悄的着了地。
正在这时,忽听响起了拍门声,穿好了衣服的许灵儿站在门口,轻声问道:“谁?甚么事?”
这时,严府高低哭喊声一片,跪在地上的严禧劝道:“老爷,我们府里的人哪儿见过如许的事情,最好还是请你亲身给大师讲讲吧,以免得大师惊骇,再闹出乱子来。”
然后,嘉靖天子又冲着值守的寺人喊道:“传旨,送严嵩回府,限旬日内分开都城,让他告老回籍吧,立即命锦衣卫连夜包抄严世蕃的府邸,明日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