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完的是谢慕锦清查数年、乃至于伉俪死亡的案子,她也有了其他的遗物,这块玉,便物归原主吧。
李昀沉吟道:“那块玉佩……”
殿内落针可闻,淑妃没有说话,但李昀已经晓得答案了。
淑妃的光阴未几了,旧事翻出来还是埋起来,对她并没有多大影响,真正会损的,是长安公主和夏家。
依陆培元探听来的动静,黄女官或许是葛尚服的女儿。
本来夏家只是式微,若圣上晓得了事情,对夏家会毫不包涵的打压。
等圣上即位后,黄女官曾服侍过向贵妃几年,向贵妃难产以后,黄女官又回到了尚服局,又过了几年,出宫去了。
田嬷嬷话语里提过向贵妃,也提过进宫来的工匠在宫中有姐妹亲眷,若那人真是黄女官的兄弟,以梁嬷嬷和黄女官的干系,也就不奇特她晓得那段不能见光的旧事了。
陆培静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道:“都是推断,现在还做不得准。”
谢筝莞尔。
“定是能的,”谢筝咬着唇,又细细回想了一番,突得顿住了,“这个黄宣,吉安府永丰县人,永正五年时年十九,畴前尚服局的黄女官,她是那里人?”
宫廷深深,要寻个没有人重视的小院子并不难,只是偏僻些,多走了些路。
李昀叹道:“我拿走了就拿不返来了。”
李昀摊开了手,掌心是那块玉佩:“永正五年,补葺庆禧宫的工匠黄宣,娘娘还记得吗?”
于嬷嬷在宫中多年,自有她的门路。
淑妃咳了声,道:“小五想说甚么?”
卧病在床的淑妃看起来又瘦了些,就着方嬷嬷的手,一口一口饮药。
“老了,耳朵也背了,眼睛也花了。”王公公哈哈道。
现在得了于嬷嬷的答复,谢筝苦笑着取出了胸口的玉佩,垂眸看着:“若本相如此,难怪淑妃娘娘要铤而走险,对先皇后娘娘动手了。”
于嬷嬷笑了:“您的动静可真通达。”
陆培静接过纸,来回看了两遍,摇着头递给了于嬷嬷。
谢筝现在会想到她,美满是因为田嬷嬷的几句话。
谢筝分开了,李昀站在原地,再一次仔细心细看了那块浅显的玉佩,将它收好,回身往韶华宫去。
谢筝进宫不久,这些事情都浮出了水面,未免过分顺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