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为了梁松的出身,姨娘要与梁嬷嬷鱼死网破,白日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奉告公主了。
用裕成庄的钱,悄悄暗在凤阳府故乡给梁松筹办了些宅子、地步、庄子,怕叫梁嬷嬷那嫂子拿走,狄水杜天然没挂在梁松名下,就这么收拢了一大箱子的契书,由亲信帮着购置把守。
陆毓衍的唇角微微扬着,似笑非笑,他没有看向王氏,指腹摩挲的腰间的红玉。
老虔婆那模样,恨不能把我撕了吃了,她说我的心太黑了,就算我想和狄水杜一道拿银子,也该收敛着点,细水长流,这下好了,叫驸马爷发明了。
王氏一向都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想让公主难堪。
陆毓衍对梁嬷嬷身边事情的体味,超出了王氏的预感,可转念一想,王氏又感觉是在道理当中。
若陆毓衍是个对于不了梁嬷嬷的人,她才要反过来头痛不已。
陆毓衍盯着梁嬷嬷不放,为的不就是那块红玉吗?
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狄水杜渐渐就听出来了。
你所捏着的把柄,即便想与梁嬷嬷鱼死网破,摊到公主跟前,公主会不会向着你,都不好断言吧?”
王氏笑够了,揉着眼睛,道:“晓得狄水杜是个甚么反应吗?他当时的反应,我这辈子都记得。他啊,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都在抖,仿佛是要问我,为甚么会晓得这事情一样。”
“可我现在想明白了,老虔婆向来没顾忌过公主,”王氏冷冷道,“我就是担忧这个又顾虑阿谁,这才叫老虔婆逼到这个地步,她都不管了,我管甚么?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没完!
只把梁松的身份说出来,分量是不敷的,可她处于下风,也没法扣问陆毓衍,到底对镇江的事情晓得了多少。
王氏晓得了这个奥妙,狄水杜就落于下风了。
姨娘本就没筹算说,梁嬷嬷又如何会为此难堪你呢?
“叫驸马爷看出来了。”王氏撇了撇嘴。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喝了点热水,润了润嗓子:“这一担搁,一向担搁到了狄水杜死了,我也不晓得梁松做甚么要杀狄水杜,更不清楚他去那里了。我只晓得,老虔婆不会放过我。”
如许也好,陆毓衍越体味梁嬷嬷,对梁嬷嬷动手时也就越不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