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顺天府外，得了信的杨府尹搓动手迎出来，恭谨给李昀施礼。
杨府尹连声应下，恭送李昀分开。
闻言，梁嬷嬷哈哈大笑：“殿下明显甚么都晓得了，又为何要问我？”
话虽如此，杨府尹还是提心吊胆的，再看一边的主簿，手中的羊毫都在颤着，可见其表情。
陈婆子见了梁嬷嬷，下认识缩了缩脖子，底子不敢看对方，在杨府尹问话之前，就噼里啪啦都交代了。
“妈妈不会觉得，衙门里真的无凭无据？王姨娘血口喷人，梁松莫非也说了谎话？”陆毓衍勾了勾唇角，从袖中取出长长的卷轴，刷的展开，“这上头都是梁松的供词，他认下了绍侍郎夫人的死，认下了打通李三道和李夫人害死谢知府一家，也认下了杀李三道灭口，这些都是妈妈教唆他做的。
“杨大人，”李昀叮咛道，“我把人带来了，背面审案，就交给大人了，想来大人断案公道，自有评断，等事情结了，还请大人把梁妈妈送回公主府，皇姐身边离不得人。”
长安公主不断摇着头，想劝梁嬷嬷不要去。
“是，人都是我害的，是我让松儿脱手的。”梁嬷嬷梗着脖子道。
可陆毓衍不怕惹事，他的底气还是有些虚的呀。
狄夫人告状，让王氏没能顺利分开，反而是到了衙门里与她对薄公堂，梁嬷嬷怎会对劲？
梁嬷嬷又呸了一声：“漱芳是齐妃身边的，我好端端害她做甚么？你自夸聪明，你聪明个屁！”
陆毓衍敛眉，道：“大人放心，出不了岔子。”
“橙玉说的这些，梁妈妈，你如何说？”陆毓衍转过身，问道。
陆毓衍又问：“鸦青证明，驸马曾经听到妈妈与公主的扳谈，镇江大火，公主是知情的，在我放外差时，公主曾想杀我，是妈妈劝止了，转而杀李三道灭口。公主为何要暗害朝廷官员，为何要杀漱芳？”
相较于长安公主的愤恚，梁嬷嬷反倒是一点点安静下来，她垂着头，道：“殿下说得是，奴婢当时就发明了，奴婢劝他到衙门里自首，没有想到，他竟然一走了之。早知如此，奴婢当日该押着她到顺天府的。”
王氏到了嘴边的脏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惊诧看着梁嬷嬷。
他听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