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昀而言,她是养母,也是杀母仇敌。
“小五自个儿喜好,圣上都允了,我又能说甚么?我拦不住,也拦不得……”淑妃垂眸看了长安一眼,目光和顺如水。
她想起来了,那一两年,梁嬷嬷常常提起李昀,说五殿下如何招人爱好,说他模样讨喜,说了各种各种,她垂垂的越来越存眷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直到心中一点点生出了想把弟弟夺过来的心机。
李昀说,皇姐心善,才会被身边人的瞒在鼓里。
长安的红唇嗫嗫,道:“我只是不想让母妃担忧,母妃操心的事情够多的了……”
一晃竟然这么久了,久到她都极少去回想起那段光阴了。
淑妃感喟:“她当然不会让你杀陆毓衍,她等着陆毓衍查到我们母女头上来!”
后宫排挤,赛过的向来不会是一小我,前朝与后宫相连,起起伏伏的。
长安垂着头,道:“我当时是想杀了陆毓衍的,不叫他持续查镇江的案子,梁妈妈说那样不铛铛,提出来杀了李三道,把事情都推到李三道头上,让陆毓衍无处可查。”
她闭了嘴,逼着本身沉着下来,顺着淑妃的思路去对待梁嬷嬷,这么一想,不由毛骨悚然。
橙玉是,梁嬷嬷也是。
地火龙烧得火烫,淑妃却不感觉暖和,还是感觉凉的慌。
长安听了这话,孔殷着想要进宫寻母妃商讨,是梁嬷嬷拦下了她,与她出主张。
“然后是李三道?”
连李昀都看明白了,她却没有懂。
凡是我们母女两人同心,细细安排,也不至于本日叫人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人与人相处,长年累月下来,也会有豪情,也会舍不得,也会放不下,可为甚么梁嬷嬷能毫不踌躇地算计她,叛变她?
淑妃没有答复,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没有答案。
真正压着林勉清的,不是长安,而是越不过的皇权。
这是把她的信赖都砸在了地上!
从她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时,就是梁嬷嬷照顾她。
“她一个私逃的宫女,没有银钱,要么去庵堂削发,要么与官员做妾,想体例谋个假身份,这也不希奇。”长安彼时是这么说的。
她实在并不心善,她只是过分信赖她们罢了,以是才被骗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