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搬进帽儿胡同有两年了。
松烟上前向他探听。
松烟听罢,一拍掌心,道:“狄水杜和王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梁嬷嬷必定是愤恚的,梁嬷嬷与这两人反目,狄水杜死在梁放手上便不奇特了。”
陆毓衍点了点头:“特别是这一两年当中。”
“橙玉把家里人都接到了都城,这一两年里,她父亲兄弟名下多出来的地契,”李昀沉声道,“这是衙门里刚翻出来的,指不定另有没翻出来的,橙玉那里来的银子买宅子?总不会是皇姐给的吧?”
思考间,一个动机划过了脑海。
长安公主咬着唇,点了点头。
王家的状况,货郎也是听胡同里的住户们说的。
“没有不通风的墙,别人当狄水杜身家丰富,我们自个儿晓得,他就是给皇姐做事的,能有多少银钱,都是有定命的,一旦银子多得出奇了,天然是都看在眼里了。”李昀道。
“林勉清跟我提起来时,我的确踌躇,一来是妈妈的同亲,这么多年一向做得不错,二来橙玉盯着他,没说出了状况。”长安公主道。
连王灿儿在内,一共三个男儿四个女人。
李昀笑了起来,叹道:“皇姐过分良善,才会被身边人孤负。”
“我认得啊,”货郎点头,道,“**夫一块弄死了亲夫的冯王氏,你还记得吧?她跟我一样是卖这些小玩意儿的,冯家出事时,我还去看了的,认得你的。”
公主府里,长安公主勉强用了晚餐,又回身进了书房。
这一座座宅子,别说是王氏了,便是添上狄水杜,都是不敷的。
王家一共四代人住在这宅子里。
李昀到的时候,长安正站在大案背面,提着笔划着甚么。
浓黑的墨汁染开了,长安公主蹙了蹙眉头,将纸张揉作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
李昀将食盒收起来,交给了梁嬷嬷,道:“去厨房里煨着,转头皇姐想用了,再取来。”
梁嬷嬷回声退出去了。
里头,已经有十余个纸团了。
“驸马想换掉狄水杜,莫不是……”谢筝喃喃道。
因此胡同里有传言,说王家的银子只怕来路不大光亮,不是赌来的就是讹来的,这才说不出口。”
只不过,当时那胡同里乱糟糟的,围了很多看戏的人,是以,货郎认得他,松烟却不认得那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