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摔疼了没有?”谢筝又问了一句。
老妇人捧着热腾腾的茶水,眼中的泪水又要落下来。
谢筝与陆毓衍站在不远处的拐角,自是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晓得一些,”老妇人皱着眉头,道,“阿谁大儿子梁松,媳妇不是病死了吗?
陆毓衍让松烟去街口的茶铺里买了碗热茶,交到老妇人手中。
云层压得低低的。
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从速滚远点去!
下一瞬,女人暴跳如雷,推了那老妇人一把:“我没嫌弃你们,你倒是反过甚来嫌弃上我们家了!
梁嬷嬷到浣衣局做事时,已经二十岁出头了,有个儿子也不奇特。
骂完了,女人回身就进了院子,重重甩上门,上了插销,不让那男人进院子。
现在闹得满城都说我们梁家出了杀人犯了,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女人重重啐了一口,也不管跌倒在地的老妇人,啪得一声关上了门。
再算算梁松的年纪,与梁嬷嬷也对的上。
松烟嗤笑一声,道:“梁松不是她亲生的吧?哪怕是气疯了,也没人会这么骂本身。”
是了,你孙女活不下去,让她去你屋子里吊死,别跑来我家门口闹,倒霉!
松烟上前敲了梁家大门。
“我找过来,跟她说,这亲不结了,对外头就说八字合不上,如许的说法,对我孙女和她儿子都好,”老妇人摇了点头,道,“她的话,你们刚才也闻声了,实在太刺耳了。是我们家主动求亲不假,可她那些话……哎!罢了,早些认清楚也好,免得我孙女嫁过来,摊上这么一个婆母,那真真是……”
里头的女人不晓得砸了甚么,大呼道:“我嘴巴臭?那也比你给别人养儿子强!哎,这么些年,你非要咬死梁松是你儿子,又不肯说他娘是哪个,别不是说不出口吧?她娘跟别的男人睡,睡出来的儿子?你这个爹,当得还高兴吗?”
男人连连点头:“如何就不是亲生的了,她的嘴巴出了名的臭,别理她!”
陆毓衍交代过,这女人嘴巴快,憋不住话,越是愤恚,就越是甚么话都往外头说,松烟要做的就是激愤她,让她活力。
梁家的院门开着,梁松的父亲似是不在家,之前吵吵嚷嚷的女人站在家门外,皱着眉头与一个老妇人说话。
那老妇人背对着谢筝与陆毓衍,看不见她的模样,只那一头银发和佝偻的身影,让人估摸她年龄已高。
不是我要说梁家是非,母子反目到这个境地,只怕不是亲生的。
才换了庚帖,还不决下,就出了狄水杜的案子。
甚么脏水都往这儿泼,我呸!”
依老妇人的说法,她的孙女与梁家的小儿子正在议亲。
毕竟,背面的两兄弟,和梁松的年纪,差了很多。”
“那梁家与妈妈……”谢筝摸索着问了一句。
女人骂得欢,梁松的爹一进胡同就闻声了她的声音,神采一青,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一把拦住那女人。
要不是你那孙女整日要死要活的,我大发慈悲不幸她,勉强应下来,你们能跟我来攀干系?
“顺天衙门的,来问梁松的事儿。”松烟道。
“胡说八道些甚么!”
老妇人的胸口起起伏伏的,好久才缓过来,抹了一把脸,朝谢筝摇了点头:“我没摔痛,不打紧的。”
手叫陆毓衍牵着,谢筝指尖稍稍用了些力,见陆毓衍低头看她,她道:“就这脾气,断不会替人养儿子还不吭声的,除非……”
谢筝看了一眼天气,估摸着半夜里又要下雪。
还退亲呢,我看你们家退了亲了,一个破鞋另有谁家肯接。”
你个老不死的算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