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马福凑上来,翻开布头看了一眼,朗声道:“啧啧,把你家丫头许给我当儿媳妇如何?”
一桩桩不大不小的罪名盖下去,也够安瑞伯去圣上跟前喝一壶了。
三三两两或站或蹲用饭的衙役们哄堂大笑。
到顺天府外头时,谢筝一眼瞧见了古嫂子与古家那小丫头。
陆毓衍敛眉,李昀的交代,就是嘴巴紧、查得透,可这话是说不得的。
“传闻淑妃娘娘抱恙,殿下这几日都在宫中伺疾,这么一通小案子,大略还没入殿下的耳,”陆毓衍慢条斯理道,“殿下毕竟只是监察段立钧的案子……”
杨府尹长长叹了一口气。
捏住了小尾巴,顺天府不好做事,御史们的狼毫是蠢蠢欲动的。
陆毓衍沉吟,道:“说不好,但昨日汪如海说过,安瑞伯府的小伯爷是出入青石胡同的宅子的。”
见陆毓衍出去,杨府尹站起家来,游移道:“贤侄,这案子莫不会真是那安瑞伯府里头……”
杨府尹眯了眯眼,几位通判连连点头,非常附和。
陆毓衍和谢筝还要去教坊司问话,便先退了出来,寻个间酒家用了午餐,眼瞅着时候差未几了,就去找之前报案的李司乐。
那些不在宦海上拼搏,整日打发工夫的世家后辈,说得好听些是清闲得意,说得刺耳了就是游手好闲。
几人一面说,一面往衙门里走。
这些光阴,当真是怕甚么就来甚么。
小丫头一步三转头,嘴里念着“米糕米糕”,直到谢筝再三包管必然不会忘了,才带着一脸等候分开。
可这买卖啊,真是成心机极了。
别看安瑞伯半百年纪,整日里乐呵呵的,提着他那几只八哥、画眉与人逗趣,或者一身常服去馆子里听戏,约三五老友登山望远,可依杨府尹那为数未几的与安瑞伯打交道的经向来看,这小老头精得不得了,没入过宦海,却比在宦海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泥鳅还滑溜溜的。
这点儿损人的小把戏,杨府尹自是心领神会,道:“说得在理,那这些光阴,我们就接待接待小伯爷。”
古嫂子提着个篮子,蒙着层青花布头,要把东西交给府外看管的小吏。
这个动静,炸得杨府尹面前白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