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娴转头去看谢筝,却见谢筝还是望着陆毓衍的背影,一副如有所思模样。
“不是大病,却劳师动众的,不说把柏儿叫返来,前几日连圣上都来看望,老婆子心有不安!”傅老太太含着蜜煎,道,“娴儿刚走,遇见没有?”
这事儿京中官宦当中都有传播。
“哎呦大女人回京了,您看奴婢这还没去您院子里存候呢。”那婆子道。
“擦屁股也就算了,连乌纱帽都挂在腰上了,这案子办不好,大师都垮台!”
而真正让谢筝挪不开眼的是陆毓衍挂在束带上的一块艳如鸡冠的红玉。
陆毓衍并不辩驳,也不解释,掌心托着红玉,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行动轻柔。
萧柏回京,陆毓衍是该过来存候,既然来了,少不得来内院里陪老太太说说话。
夏季里天暗得迟,方才日薄西山,街上还是热烈。
而傅老太太的身材不当,谢筝亦不肯心急火燎地给她白叟家添烦苦衷。
萧娴唤了“表哥”,谢筝福身唤“衍二爷”。
名义上是未婚伉俪,两人倒是一句话都没说话,一开口莫非就是“我是你的未婚妻谢筝,我没死,我也没情郎,没跟别人殉情”,饶是谢筝胆量不小,如许的话还是很难说的。
本来,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
陆毓衍入了傅老太太屋子。
心伤、感慨之余,更多的还是不解。
萧娴一眼认出了她,道:“妈妈是大忙人,办事儿要紧。”
两家订婚之时,谢慕锦就把红玉做信物给了陆毓衍,即便大礼未成,他对这个半子已经是一万个对劲了。
陆毓衍远远的就闻声了,绷着脸迈进大堂,里头的人一见他来了,顿时歇了嘴。
白日里已经朋友路窄了,这会儿莫不是又要撞上?
萧娴亦想避开,可才刚出了院子们,就见陆毓衍劈面过来了,只好顿了脚步在一旁候着。
陆毓衍坐了一刻钟,起家退了出来。
只这么一句话,就抬步出来了。
谢家祖上风景时,曾得宫中朱紫犒赏,传到谢慕锦这儿,只要谢筝一个女人,没有儿子。
谢筝抬眸看了一眼来人,这一回光芒合适,她看得一清二楚。
还不急再细想,陆毓衍已经在几步外站住了。
谢筝跟着萧娴出了正屋,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