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睨他,她这会儿又不是坐在他劈面,他既然看不得伤口,又何必看呢?
“她们?”谢筝稳住声音,问道,“那些死在菩萨跟前的人,你都认得吗?你知她们脾气本性吗?就连我,你知我名姓,知我来源吗?我又哪儿该死了?郑夫人又哪儿该死了?”
谢筝牵着岁儿畴昔,站在大堂外,看着跪在堂内的罗妇人。
若说之前谢筝把罗妇人的话当作是疯言疯语,但这一刻,她有些摆荡了。
苏润卿叫罗妇人哭得脑袋痛,缓了口劲儿,号召陆毓衍一道畴昔。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罗老太竟然还讲过那样的正理。
“人已经认过了,大堂上,杨大人问甚么,你老诚恳实答就好。”谢筝安抚岁儿道。
“很难设想,”谢筝沉吟,“城中那么多善堂,不管是孩子还是妈妈们,没人说郑夫人不好,梁夫人因她出事病倒,郑家里头,上高低下也很恭敬爱好夫人,奴婢与夫人只那半日打仗,不感觉她是一个心存歹念之人。”
“你跟岁儿还不能走,要等大堂里问话画押,”陆毓衍与谢筝道,视野落在她的脖子上,沉声道,“如何瘀痕还不好?前次带归去的药没有抹吗?”
大堂方向传来威武喊声。
罗妇人咬着后槽牙,道:“被几座泥巴像给乱来了,现在不死,今后都关键人!郑夫人杀过的人,我亲耳闻声的,她杀了一个小女人,只要一条胳膊的小女人,刚一出世,就叫她杀了。哈哈哈!凶手!她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谢筝下认识地看陆毓衍,见他亦是眉头微蹙,一副深思模样。
我问她为甚么不给姐儿活路,她说,这是天命,佛祖以身饲虎,姐儿能喂狼,也是善缘。
口口声声阿弥陀佛,整日里拜那堆泥像,内心却黑透了!
这份包庇,到底是纯真的心善,亦或是存了惭愧?
罗妇人痛哭流涕,却没有任何攻击旁人的行动,她伸直着身子,双眼浮泛,道:“你们见过被狼咬死的孩子吗?我见过,我的宝姐儿,那么标致的宝姐儿,被咬得我都不敢认了,我连我自个儿的姐儿都认不出来了!
这一次,罗妇人没有答复,她只是垂下了头,看着本身的双手,忍不住发颤:“那么小,才那么小,我的宝姐儿,我的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