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走到院子中间,再细心一看,不但没有东西跨院,似是连后罩房都没有。
祝氏一个女人,闷死毛老爷,要多久工夫?”
这场雨,直到第二日谢筝起来时,还在落着。
谢筝抬手朝陆毓衍挥了挥。
谢筝迈过门槛,绕过影壁,看了一眼这小院子。
“可不是?”胡寅指着道,“正屋东间是毛老爷的住处,西间里睡着小曾孙,东配房是毛老爷宗子、长媳与长孙、长孙媳,西配房是次子、次子媳妇、次孙、次孙媳。阿谁杀人的祝氏,就是次孙媳。女人你说说,好好的一户人家,非要挤在一起过日子。真真是昂首不见低头见了。”
胡寅乐呵呵的,备了肩舆,引着世人到了毛家小院外头。
只主子们就住得满满铛铛的了,那里还能再有服侍的人手?
胡寅指着大床,道:“就是在上头给闷死的,凶器引枕带归去了,喏,跟这个差未几大小模样。”
衙门里,曹致墨抽不出身,本来想让个捕头引着陆毓衍去毛家,胡寅毛遂自荐,便依了他。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楚清脆。
谢筝抿着唇,没再问。
谢筝与陆毓衍互换了个眼神。
时人讲究彩头。
松烟和竹雾亦是跟着点头,道:“一清二楚。”
胡寅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巡按大人,我们来府里转转。”
这院子,以毛老爷的家底来讲,委实太小了些。
章家嬷嬷年青时,月子里留了些病痛,常日里倒也罢了,一道刮风下雨的,那腰就跟断了似的直不起来。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毓衍没有答复,只是等着谢筝三人回到屋子里。
家仆摸了摸脑袋,没有多问,回身去取了一个。
之前就晓得毛老爷这小院子挤得慌,可挤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虽不到点炭盆的时候,夜里倒是冷冰冰的。
家仆连连回声,侧身请了人出来。
那家仆说,主子们搬回大宅时,统统的东西都留下来了,一来是偶然让人清算,二来也是不吉利,不想再碰这些了,归正府里不缺银子,大宅里也有很多好东西。
虽说大家有大家的爱好,但做媳妇的,毕竟不比在娘家安闲。
“是,”胡寅道,“我们接了报案过来,药碗就碎在床边的地上,汤药也溅开了。”
花翘皱着眉头,一面把铜盆里的水撒出去,一面扭头与谢筝道:“这气候可真不舒畅,夜里睡得凉飕飕的,这如果章家妈妈在,这会儿起来,定然要说腰酸背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