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女人调侃地扯了扯唇角：“宋玉澜说话向来那样，非常讨厌。
潘女人病故，与她交好的乐伶未几，嘴上唏嘘两句，倒也没放在心上。
谢筝悄悄揣摩着前后事情，俄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动机，那日宋玉澜指认陆毓衍，恐怕不是她不承情。
从教坊司出来，谢筝详细与陆毓衍说了事情，说潘女人的死，说程芷珊的伤。
楼女人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气愤，大略是因为谢筝迫使她说出了当日之事，但她眼神开阔，这一席话，并不似作伪。
不管程芷珊挨的那一刀，起码潘女人和宋玉澜是死在同一人的手上的。
都是犯官家眷，家破人亡的苦都尝过了，对平常之交的存亡都看得很淡。
好端端的，萧家里头，谁去对程芷珊动刀子？
那人，会不会真是安瑞伯府的小伯爷？
“潘女人的情疤和宋玉澜的一模一样，且她的后腰上也有匕首伤痕，刚听曹妈妈说完时，我觉得她们两个都是叫同一人害了的，”谢筝说得很慢，一面说，一面理着思路，“可传闻了程芷珊的伤，我又有些吃不准了。是不是有报酬了潘女人的死迁怒程芷珊，以及与程芷珊交好的宋玉澜？他晓得潘女人的情疤和伤情，因此给了程芷珊后背一刀，然后又害死了宋玉澜？”
她抬眸看向楼女人。
她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站直了身，略略后退两步，道：“你既然来过戏台，就晓得那天压根没甚么事情，要不然，我们一群乐伶，还能出得了萧府？”
谢筝见她认清局势，只是嘴巴不平，便没有逞口头之勇，等着楼女人说。
“分缘不错？”楼女人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她为人温婉，说话温和，与大伙儿都能熟稔地说上一两个时候的话，若这是分缘不错，那就是不错吧，但我也听有几位姐姐说过，客岁失落的两位乐伶，不见之前，都与程芷珊说过话。程芷珊会被人划伤，只怕是有人一股脑儿都算到她头上去了吧。”
这话本来没旁的意义，就是几句感慨，偏宋玉澜多事，酸溜溜说甚么“人都没了，还眼馋人家东西”、“宫里能给我们这类人赏甚么，左不过就是些不时髦的玩意”、“还不如芷珊姐姐用的金饰”。
不懂男人情感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