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棠锦 > 第一百零一章 情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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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阳光恰好,曹老妪倚着庑廊柱子站了,摸索着开了口:“女人是来问宋玉澜的事的?”

“女人是如何晓得的?”曹老妪难堪极了,“那事情我谁都没说过的,这里的女人们,得一至心人不轻易,她既然肯烧上,定是把那人放在心上了,她抱病没了,如此私密的事儿,我就瞒着。”

楼女人的神采突然白了白,靠近了细心看谢筝,惊道:“是你!那夜你来过戏台!”

谢筝抿了抿唇,逼着本身平静些,道:“烧在哪儿?甚么形状的?”

东街那一排铺子背水而建,水边通路局促,极少有人走,而河劈面……

谢筝略一思忖,附耳问道:“妈妈,潘女人身上,有没有烧过情疤?”

楼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都在这里头了,都是给人唱曲逗乐的,偏她觉得给朱紫唱戏就矜贵了,说到底,教坊司里头,一年里给圣上娘娘唱戏的都多了去了,有甚么好对劲的。”

楼女人走到谢筝跟前,打量着她,皱眉道:“你看着有些眼熟。”

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我听好些人夸她,说她那‘反弹琵琶’,就跟画里出来似的。

楼女人了然,没再细心揣摩谢筝模样,道:“你要问程芷珊的事儿,我倒是晓得点,我有一回从东街沿河过,隔着河水瞥见她进了边上的一座院子。”

谢筝见她一副颤颤巍巍模样,担忧当着闽奉銮和陆毓衍的面,曹老妪会有所保存,便上前扶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妈妈,我们去外头晒着太阳说话吧。”

教坊司里头,男女之事的确能够说一句“乌烟瘴气”,曹老妪在这儿几十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状况见很多也听很多了,她秉着“自扫门前雪、莫管别人事”的态度,这才做得悠长了,替潘女人收殓,是独一一次多管闲事。

谢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妈妈可晓得,她的至心人是谁?”

“那女人能不能奉告我,中秋在萧府唱戏的时候,到底产生甚么了?”谢筝指了指鼻尖,“我的鼻子也挺灵敏的,那夜我闻到了血腥气。”

曹老妪倒吸了一口寒气。

曹老妪眯着眼看谢筝,她在教坊司做事,自是怕闽奉銮的,陆毓衍又是通出身家后辈气度,还是丫环打扮的谢筝最扎眼也最好说话,她赶快点了点头。

曹老妪摇了点头,苦苦一笑:“她未曾跟我提过,她被送出去埋了的时候,也没见到有男人来凭吊,许是一厢甘心了吧,也或许是在我们谁都不晓得的时候,那人去看过她。”

好端端的,说病就病了,一下子就没了,是我给她换的衣裳,梳了头,她爱标致,我没甚么能帮她的,就让她漂标致亮的走。”

“烧在……”曹老妪往下身指了指,给了谢筝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我当时发明她身上有刀伤,想查得细心些,就正都雅到了,形状么,是个新月。”

曹老妪咬着牙点头,握着谢筝的胳膊,让她背过身去,伸手在她后腰上比划了一番:“就是这个位置,半根手指长,细细的,我发明的时候,已经结疤了,口儿不深的,我看着就是会出点儿血,要不了性命。”

谢筝瞪大了眼睛,固然她问出口时已然有了猜想,可真的证明了,还是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缓慢。

“我晓得一些。”一个声音横空插了出去。

谢筝不由捏住了指尖,道:“莫非是青石胡同的那座宅子?”

“传闻七月里一名女人病故了,还是妈妈替她清算的?”谢筝又问。

谢筝点头:“妈妈与她来往多吗?”

曹老妪撇了撇嘴:“难服侍呢!不是我嘴巴坏,教坊司这处所,出去的都是犯官家眷,管你畴前是一品大员的后代还是芝麻官的后辈,那都一个样,谁也不比谁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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