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翘咬着下唇,点了点头,道:“七夕那夜的事情,奴婢想不起来的,那些日子里做了甚么,也记不得,奴婢的脑筋复苏过来时,正巧是京中定下姑爷巡按镇江的时候。”
竹雾侧身让花翘出去,朝东间里禀了声。
陆毓衍让谢筝拿了棋盘,一人一边,随便下着。
花翘在堆栈外头守了一夜。
花翘的声音更低了:“奴婢能跟着女人吗?爹娘把奴婢赶出来了,奴婢……”
直到那天夜里,她偷听了李三道伉俪两人的对话。
官夫人们或笑或点头,说她们与谢筝不熟谙,还真说不上个以是然。
谢筝让她擦了脸,道:“我有好些话想问你,先回我屋里换身衣服,我们再坐下来发言。”
当时,花翘坐在府衙后门,吃着唐砚夫人给她的烧饼。
唐夫人猎奇,问谢女人果然如檀卷上所说,另故意上人?
花翘简朴梳洗了,换了新衣,跟着谢筝回到陆毓衍屋里。
花翘看着那纵横吵嘴,面前垂垂恍惚了,垂着脑袋打打盹。
回话的人说,那女人骑着玄色高头大马,骑术了得。
李三道说,陈如师是只笑面虎,不招惹他,万事好说,一旦连累了他,必将鱼死网破,需比及陆毓衍出了应天府再动手。
面对陆毓衍,花翘有些局促,亦步亦趋跟着谢筝,脑袋垂得低低的。
花翘的指尖勾着衣摆,目光在陆毓衍和谢筝身上来回转了转,最后往谢筝这儿靠近了些,低声问道:“女人还要回旧都去吗?”
“昨日在府衙外见到女人和姑爷,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花翘看了陆毓衍一眼,“姑爷还是伤着了……”
有人嘴碎,说来者不善,定是为了谢家的案子。
话到了嘴边,她还是都咽了下去。
谢筝安抚普通拍着花翘的背,道:“李三道死了,别担忧了,昨夜李产业生了甚么,你晓得吗?”
白日里,李三道一家惧罪他杀的动静传开了,而陆毓衍也到了镇江,花翘特特去清算了一番,趁着夜色寻来了驿馆。
花翘还是每日装疯卖傻,傻子的身份让她的行动自在很多,哪怕每日里疯疯颠癫往府衙后院里转悠,也没有人来赶她。
花翘昂首看她,上了妆容,五官与影象里的不一样,但她晓得,这个就是谢筝,是她家女人。
她一副疯婆子模样,半夜半夜还在街上,也不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