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陆毓衍一提,谢筝几近是鉴定了猜想。
他当时就剩下一个动机,幸亏谢女人已经出去了,这些如果让谢女人翻出来,那……
屋子里的燃烧味道散了大半,谢筝的目光落在了打扮台上。
一样是红色,有鲜红的,也有红得发沉、在日光下显得有些黑的。
那张拔步床的做工可真了不得,用料雕工堪比旧都世家一代传一代的老太太们睡的床了。
大冷的天,章家妈妈坐在庑廊下避风洗衣。
谢筝迷惑,问道:“要热水做甚么?”
晓得还用热水?
她正看得细心,一只骨节清楚的摊在她跟前,谢筝沿着那手往上望去,对上了陆毓衍的眼睛。
如此一说,谢筝便明白过来了。
陆毓衍表示松烟把铁片收好,道:“去取了铜盆,装些热水。”
特别是这一本端庄做事的模样,叫人舍不得移开视野。
谢筝抱动手炉,趴在窗边看她:“妈妈如何不消热水?看着就冷。”
陆毓衍昂首对着日光察看红线,眼睛半眯着,显得桃花一样的眼型更加颀长。
谢筝抬眸看他,她晓得刚才松烟与陆毓衍悄悄暗说了几句,只是不晓得内容,可这会儿看去,陆毓衍神采开阔,叫她一时也吃不准了,就依着陆毓衍的意义,两人往小楼去。
她倒吸了口冷气,再看那铁片就浑身不舒坦了。
从箱笼里取了张被罩,谢筝把统统金饰头面一股脑儿的倒在被罩里,一个屋子的还不敷,统统房间里的一点不拉都带上了。
这话让谢筝睁大了眼睛,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动机,她看向陆毓衍,又死死盯着那些红绳。
陆毓衍指了指对侧的两层小楼:“不如再去那边看看?”
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那些红绳,他都想反手握住她的手了。
那些光彩暗沉的,恐怕已经染了有些光阴了,便是扔进冷水里,也不见得能洗出甚么来,真花力量揉搓,就算是浅显的染料,许是都会被搓掉色的。
谢筝拉住陆毓衍的手,点头道:“洗血迹都用的冷水。”
谢筝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缩回了榻子上,紧紧抱着棉被。
也难怪松烟要拿帕子包着,换作是谢筝,想到这玩意儿烧红了烙在人身上,就头皮发麻。
女人爱金饰,哪怕感觉不吉利,但各自处境都差未几,谁也不嫌弃谁,指不定有人留下了一些。
松烟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