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那是一千两啊!”他呜呜哭了起来,“我们家那破铺子,几年也赚不了一千两,你们说说,我能不心动吗?这如果换作元宝给我,能直接压死我!”
陆毓衍和谢筝出了裕成庄,就让竹雾去探听那何金,待回到顺天府里,钱福保已经被押回大牢里去了。
掌柜的一脸难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转了两圈,道:“做一行有一行的端方,按说我们不能把客人的身份随便流露,但既然是衙门里问话,就……”
没错,他们捕快属于贱民,操了这行当,活生生就低人一等,三代以内即便出了个能读书的,也不能插手科举。
陆毓衍抿唇,见谢筝一脸凝重,便问道:“在想甚么?”
总号就在东街上,见是衙门里要问话,掌柜的把人请到了里间。
定然是真凶晓得何金与古阮的冲突,这才嫁祸给他。
“晓得,”马福哼了一声,“以次充好的奸商!客岁被人砸了铺子,哥几个上门去查过,他本就不是个诚恳的,我们也没让他占便宜。当时押他返来的恰是老古,莫不是因为这个……”
转存的安字第一百四十九号,号主是钱福保,全换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钱福保不肯说,大略是怕这些银子被衙门收缴了。
如此大的买卖数量,他能一下子就抽出那一册,掌柜的很清楚,我们要找的那一笔在哪本册子上。”
“长安公主?”谢筝沉吟,“莫非是驸马爷?”
马福和几个捕快的确气坏了。
马福倒吸了一口气:“阿黛女人的意义是,裕成庄在银票上动了手脚?”
可见到钱福保翻来覆去就是他那点儿银子,全然没想起被害死的古阮,还是叫他们齿寒。
让人搬了账册来,抽出一本,掌柜的一页页翻,把账面翻了出来。
陆毓衍唤了松烟来,叮咛道:“细心去查查,那裕成庄是谁的买卖。”
陆毓衍从堂上退了出来,颠末谢筝身边时,低声道:“我们去裕成庄。”
钱福保越说越悲伤,仿佛那一顿板子不是挨在屁股上,而是打在了心头上。
谢筝一怔,问道:“马捕头晓得那做丝绸买卖的何金?”
而钱福保拿来的那张银票,地字第七十七号,号主是个江南丝绸贩子,叫何金。
杨府尹哼笑一声,见陆毓衍朝他拱手,便点头算作应下。
见陆毓衍一副不测神采,松烟瞥了谢筝一眼,补了一句:“您当时候不在京中,这才没传闻。”
谢筝捏着指尖,低声道:“那日,和古捕快在林子里时,他说过一句,如果不是庄子里的人,谁还山上山下抬着宋玉澜走一遭……莫非,他终究以为宋玉澜是从山下被抬上来,用心从庄子四周扔下水的,是以他一向在山下找寻?”
裕成庄是京中驰名的钱庄,在其他州府也有分号,换钱便利,颇受各家商贾信赖。
钱福保的哭声乍但是止,半晌摇了点头:“我又不熟谙他。”
“他让我们看到的票号,应当是真的,”谢筝想了想,又道,“但作为钱庄的管事,多经几道手,也是轻而易举的。”
那一本册子上,有金额更大的,也有两张正巧五百两的,掌柜的眼睛眨都没眨,直接翻畴昔了,要不是谢筝看东西又快又清楚,只怕也会忽视。
马福点了点头:“对,我们就查了山上林子,盯着安瑞伯的庄子,老古就往山下去,我听他提过,他查了邻近几个村庄了。”
“在想裕成庄掌柜的态度,”柳眉微蹙,谢筝细细回想,“他当时一页页翻时,我看得很清楚,是三天前午初开端的,到钱福保那边,翻了大半,当时候还不到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