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眼睛一热,又想要哭,强忍住了,把布包包好,还给了小厮。
那弥勒叹道:“金蝉子向来体知心善。”又奇道:“这西贺牛州,乃是我西方佛教的极乐天下,可贵悟空你在此地竟有故交?不知但是哪位尊者?”
前面又是几行淋漓的墨鱼汁写成的小字:“师兄,师父的纸条本来要贴在卧房门上,我怕被风刮跑了,特地藏在这里。你现在看到了,有没有打动到哭鼻子?哦,另有,厨下灶里的火被我偷偷熄了,师父粗心,留了火种,万一起火咋办?对吧?我这个师弟是不是特别知心细心?师弟留,同年同月同日。”
猴子又孔殷问道:“我师父可说何时返来?”还是不返来了……
这一起来回折腾,路也不近,悟空到时,尘寰已经天气大亮,将近中午,悟空降落云头,推开卧房门闯了出来,却见室内空旷温馨,被褥整齐,人影皆无。
小厮满口承诺:“这有何难,大师自去便是。”
弥勒佛乃指指大圣心口,道:“灵台方寸,大圣不是在向我问心么?”
好大圣,气哼哼,险险咬碎一口银牙!
悟空急道:“佛祖说得甚么话来,俺老孙听不懂!”
悟空腾空站在西海边上,水声聒耳,火线就是西贺牛州,猴子竟有些近乡情怯了。
不幸大圣,对此毫不知情,只觉前半生都化作泡影,竟似一场空普通,冷冰冰寒彻彻骨,只想着寻那一点人间独一的亮光,风驰电掣普通,直奔西番哈密国山中小城。
弥勒奇道:“哦?不恰是你伤了你门徒的心?”
菩提老道眉毛一挑:“这个门徒,输给金蝉子啦,唉。为别人做嫁衣,一场空,走吧走吧,回家,喝酒!”
菩提对付道:“行行行,好好好,总归都是悟空欠你们的。你们且好好算算,等金蝉子过几日返来,叫他给你们封个大礼包!”归正现在门徒归他了,重新到脚,从上到下!哼。
只是他面前一晃,嗯?枕下如何暴露一角白来?
弥勒佛拍拍猴子肩膀,叹道:“痴儿,痴儿!回吧!回吧!”
本来已经止住的泪,又一次坠下腮边。
大圣淡然道:“无事,赶路太急,风吹的,”停了下又道:“我身上另有差事,这就要走了,烦请小施主替我做一事。”
他止步不前,站在云中远远了望。
这几句,说得悟空失魂落魄,目瞪口呆,茫茫然不知身在那边,手脚发软,几近不能矜持。
那小厮没防备院子里有人,初时唬了一跳,细看,本来是圣僧大门徒,从速快走几步,放下篮子,见礼道:“见过大师!这是圣僧交代送来的果品,请大师验看!”
悟空听了佛祖的话,心中震惊之下气血翻涌,是了,极乐天下,西贺牛州!西行终究之地!那他师父菩提老祖……
就连院子里,那些放海物的大缸,也消逝了。
蓦地间,猴子心中一股知名火翻滚而起,几近要将本身燃烧殆尽,他双目赤红,眼呲欲裂,抽出耳中快意金箍棒,挥棍子就想硬闯进这西贺牛州,砸烂这唬人的“极乐道场”!
那小厮紧忙道:“大师何必客气,请讲劈面。”
落锁声闭,一声音道:“都给我吧,谨慎些,莫跌落脏了果品!你先回。”门一开,走进一灰衣小厮,手里拎着两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