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仲翔调剂了一下神情,哭丧起了一张脸,快步冲向了内院,一把推开了二娘吴芸的房门,边哭边嚎道:“娘啊,娘,你快救救我吧,儿子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丘神绩拉着屈突仲翔入了席,把他往蒲团上一按,摩搓动手掌道:“那局势告急,哥哥也不跟你客气了,我一个兄弟出了点儿费事,就是阿谁在百花坊力挫长孙孝政的陆绩,现在反被那群鳖儿子诬告私贩军盐,已经被关在了伏牛山的大营了,你爹是折冲都尉,这军盐之事本来就归他管,你归去帮我和他白叟家说一下,让他想把我兄弟给放出来,然后再好好审一下这案子,如何?”
“二娘……二娘真是心细。”屈突仲翔愁眉苦脸的脸上也渐渐展开了一些笑容。
屈突仲翔越想越烦,就在这时,家中的老管家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看着屈突仲翔不断地在房门口踱步,走了过来迷惑道:“少爷,您在这儿干吗呢?有事儿干吗不进屋啊。”
老管家乐呵呵的一举手上的粥道:“二夫人担忧老爷白日里来回驰驱受了热,特地煮了绿灯汤叮咛我给送过来,二夫人特地叮嘱给少爷你也送一碗,估摸着下人这会儿也送到您房间了,加了冰的,少爷快归去喝一口吧。”
“他究竟是甚么人?你常日里仿佛从没有和哪个布衣有友情,如何对他倒这么上心?”
“你呀……二娘承诺了,只要你不混闹,二娘甚么事都承诺你。”吴芸笑着拍了拍屈突仲翔。
蒋国公府,西园内院。
吴芸笑了,摸着屈突仲翔的脑袋道:“傻孩子,那陆绩倘若真的无罪的话,他只要能见到将军就行了,你爹自会为他做主,至因而不是我那侄儿,又有甚么干系呢,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一名约莫四十岁摆布的美**人正在屋里纳鞋垫,见屈突仲翔狼狈不堪、边哭边叫的跑了出去吓了一跳,针尖一下就扎破了手指,她也顾不得指尖上的疼痛,赶紧上前扶着屈突仲翔,体贴问道:“你这是如何了?如何这幅模样?是不是在内里闯甚么祸事了?”
“娘啊,儿子没肇事,但这件事您如果不帮手,我豁出命去,也要闯一肇事了!”
“无妨,无妨。”吴芸抹了抹眼泪,持续道:“这些年我痛恨我爹,痛恨我哥,向来没有回过家,在街上只要看到熟谙的乡亲,我就仓促避开,每次都怕他们晓得我那几年的肮脏事,但是我另有一个姐姐,她过得也不好,她为一个负心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早早就被我爹给扫地出门了,我记得阿谁孩子刚巧也姓陆,我走的时候他才一岁多,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姐姐一向唤他‘三郎’,现在也该二十2、三岁了,跟你说的那陆绩年纪倒是相仿,我或许能借此做做文章。”
屈突仲翔一想通,也顾不得再和老管家搭话,直接拔腿就向内院跑去,边跑边揣摩对策,二娘常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不干预爹的事情,何况二娘的出身不好,为人处世向来谨小慎微,恐怕给人落下话柄,要说动二娘为陆绩讨情,恐怕也非易事。
丘神绩一只手搭在了屈突仲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抄起了一盏酒,咧嘴笑道:“小玉郎,哥哥来洛阳这么久,可向来没请你办过甚么事吧?是不是我明天请酒的场面还不敷大?”